顾含彰其实也很忙。
卧房里,周睿安绝食两天,只为回到慕辞身边。
他看得厌烦,忍得心焦,时刻打一巴掌,踹一脚,然后,骂得他狗血喷头:“你当他多稀罕你?真要是担心你,怎么你消失的这两天,他连个屁也不放?”
他被你们控制住了!
你和陆云铮狼狈为奸,都在欺负我的少爷!
周睿安想要骂回去,但他两天没有吃饭,没什么气力,连瞪人的眼神也绵软无力,衬在那张年轻俊朗的脸上,还有些勾人的单纯可爱。虽然他被陆云铮打了一顿,又被没耐心的顾含彰打了几次,鼻青脸肿的,唇角还泛着猩红,但也是好看的。
顾含彰被他勾得心痒痒,忍不住凑过去,吻了下他的唇,揽着他的肩膀,蛊惑道:“阿睿,我对你不好吗?我给你我的心,我给你我的身,这些你都不想要吗?”说话间,他还故意用手去摸他的大腿,声音满满撩拨味儿。
周睿安是个耿直boy,当年被他撩得没忍住,才一时犯了错。如今可谓又恨又羞,只恶狠狠瞪他,眼里毫不掩饰地厌恶:“你能不能要点脸?一个大男人说那话,也不害臊?”
顾含彰是真不害臊。
男人嘛,下半身动物,兴致一来,爽了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那也只限于床上运动时的没羞没躁,各种姿势、荤话,反而是助兴的玩意儿。可要是到了明面上,那就不行了。怎么说他也是个云正医药集团的副总,长临市响当当的商业精英,尊敬是少不了的。真提了性取向问题,说他是被压的,当场就翻脸。
谁让顾含彰天生弯,还天生受呢?这简直比被慕坤赶出长临市,还要憋屈!
小受就是这点不好,需求由不得自己控制。比如他想要周睿安狠狠搞他,这家伙就跟个木头人似的,半点风情不解。
“滚开!别碰我!”周睿安又一次拍掉男人摸他大腿的手,脸色红得能滴血了,眼里也冒出火来:“你能不能自重点?妈的,你是有多饥渴?”
很饥渴!
顾含彰饥渴了四年,所以再遇男人的那天,就控制不住地吻他、咬他。说他多喜欢他吧,也不是,就是喜欢他那种憨傻劲儿。尤其是床上狂乱起来时,尤其够味。不然,也不会让他念念不忘了四年。
顾含彰甚至想骗他:“你他妈伺候的我舒服了,我就让你见慕辞。”
可这话不能说,说了要是这傻叉真同意了,事后可不好收场。而且陆云峥把慕辞看管的太严了,听说还派了保镖,一干少爷小姐去探病,通通拦在了门外,连周妈都没能幸免。这防护措施,不,占有欲也是没谁了。
顾含彰正为难间,陆云铮的电话就来了。他接通了,却是让他去堵一辆车、抢一个人。他答应了,看了眼坐在墙角的男人一眼,阴测测地笑了:“阿睿,想见慕辞,可以啊,可是,真见了,你怎么报答我?”
周睿安莫名地恶寒,扭过头不搭理他。
顾含彰也不生气,只当这只小狼狗需要顺毛,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宠溺道:“乖一点,吃点东西,我就让你见他。”
“真的?”
“嗯。”
“那好,我吃。”
“乖。”
周睿安翻个白眼,躲开他的手。他忽然想通要吃饭,是别有目的的。这两天顾含彰亲自监视着他,害他找不到时机逃跑。现在,他有事外出,他的机会来了。不过,吃饱了,才有力气跑路。
想着,那双隐在暗处的眼睛闪闪发光。
顾含彰假装没看到男人眼中的小算计,站起身,出了卧室。他简单吩咐了仆人准备晚餐,就匆匆出了客厅,往后院走。他这人发达了,尤爱排场,也养了不少保镖。如今,是保镖上战场的时候了。
顾含彰从保镖中挑了4个人,双手自然地插进裤袋,手机车钥匙都在,就开车出发了。
没人知道顾含彰的车技有多好,这个模样俊美精致的男人,玩起极限运动时,就是个疯子。他十分喜欢在下雨天飙车,这不仅考验车技、也考验心理。而他两样都有。
手机里传来陆云铮冷硬的嗓音:“目标在两分钟后将到达银川路和金川路的交叉路口,一分钟后将左转到银川路……”
“嗯,收到。”顾含彰慢悠悠回了一句,脚下油门一踩,指针蹿到了210码。兰博基尼银白色的车身,流畅的车形穿梭在车流中,速度之快,水花四溅间,宛如一场漂移。
沿途的车被他甩在后面,司机打开车窗,瞄了一眼飞过的豪车,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妈的,下着雨,敢开到这车速,活腻歪了啊!”
当然,顾含彰并没有活腻歪了。所以,当他的车从两辆并肩而行且相互靠近的大卡车中间飞过去时,也松了一口气,心里直庆幸:“艹!差点要成烧饼夹里脊了!”
他是庆幸,保镖们简直是劫后余生。他们也是生死场上历练过的,但现在坐上了主子的车,感觉一脚踏进了火葬场。虽没有发出尖叫,但各个脸色煞白,吓得不轻。
顾含彰从后视镜内瞥到保镖们糟糕的脸色,抱歉一笑,宽慰道:“放心吧,没事的。”
保镖们皮笑肉不笑,表情十分纠结痛苦。
约莫五分钟后,车子开到了银川路。顾含彰按照陆云铮的车牌指示号,看到了目标车辆。他稍稍又提了速,一下子冲到前面,然后,快速转车头,横亘在目标车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