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三个臭棋篓子,平平只浅浅教了基本的棋法,就不爱同她们下棋了。
绿边走边问,裙裾划出小小的波弧,像女人一样温柔似水。
“相公你会玩吗?现在我们都会玩。”眉梢含笑,剔透的眸子望着男人。
王斧护着女人,防止女人不看路摔倒,“好久没玩了。”
意识就是会玩。
“那你要跟我们下吗?”
男人笑,“试试。”
绿笑得像是小狐狸,“你要和平平下么,她最厉害。”对待一家之主自然不能轻视,绿直接抬出她们这群妇孺孩童中的高手。
不知平平和相公谁更厉害?
平平在绿眼里是聪慧的,而相公在她眼里是厉害着的,父女俩比拼还真不知谁输谁赢。
此刻,平平要是知道女人思绪,一定会不假思索地抬手,食指指向自己。
——她怎么可能会输。
妈妈居然不够信任自己的实力。
两人已经回到电视机前方的沙发上了,安安正玩着魔方,平平十指做着快速而又复杂的运动,像是锻炼手指的灵活性。
“咦,下棋,好呀——”安安眼睛亮起来,不过手中的魔方没放下,他要玩完这一轮。
男人将棋盘放到长长的茶几桌上,“电视还没开始,我把声音调小,爸爸和你们玩玩。”
撇开男人深刻、寒冷、对一切似乎满不在乎的相貌和直来直去、内心强大却又狠厉的性子,在家庭面前,他露出的是他最柔软的一面。
绿将棋盘打开,红绿棋子隔岸对峙地一一摆上。
细长白皙的指头动作不紧不慢。
平平也帮忙。
很快就摆好了。
“平平和爸爸玩?”绿询问平平的意见。
平平撩起眼皮望向笑得自信的男人,“好。”
安安终于对准了魔方,放下,听着爸爸要和安安玩,起哄,“待会——还没定规则呢——”
以往和妈妈还有万奶奶玩的时候,惩罚、奖赏都有的。
三个人都是棋手界最底层的小微生物,下棋还没有章法,一局棋直来直去、莽莽撞撞,一局一局的换得很快。
安安双手插着腰,小小的身子神气着,光着脚站在沙发上面对着看向自己的家人。
小样子有趣可爱极了。
他说:“输了的人要表演节目——”大眼珠子滚动。
安安知道,即便是爸爸也不能赢平平的,因为平平是最聪明的。看着爸爸的眼神充满期待:爸爸会表演什么呢?
绿望着儿子兴致勃勃的样子笑,安安总是这么活泼。
“好。”男人无所谓,都是一家人,他也不是害羞的性子。
何况被儿子这样充满“信心”地看着,他也不觉着自己能输。
并非他吹,以前在县城跟兄弟在棋牌屋里待的时候,别人都叼着烟打牌,只有他和蒋成,敞开腿,两人对立坐在棋局前厮杀。
被一众兄弟嘲笑,二人这是要做清流。
就数他和蒋成之间的对局,没有一万,也有五千。
平平的确聪明,然而下棋不一样,丰富的经验积淀出优秀老练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