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剧团今天确实集体不在,据阿孃刚刚和我说的说法是,这几天川剧团附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人忽然中邪,虽然有些人家故意捂着这件事不说出去,但加上今天这件……据说还是出了有快六起了。”
“……”
“这些人大多都是半个月前来剧团看过几场戏的,那些票原本是县政府免费发给有些老乡过去看个热闹的,可看完戏的人不少回家后就开始发热,然后接连出事,还莫名其妙地说胡话,这里面有男有女,好像还有三个年纪还不大的孩子,但之后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他们的家人都嚷嚷着要剧团负责,川剧团也没办法,就干脆挂牌停业整顿了几天……”
“……”
“不过大过年的他们川剧团本身还是需要盈利的,所以其实今天他们全体刚被请到县城东边的一户给老人过寿的人家表演去了,大概早上六七点钟就已经坐车集体过去了,晚上的时候那户人家门口会有安排地方戏和唱曲表演,如果现在我们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找到那个石水生,他是县里唯一的唢呐手,据说今天也正好一起跟过去了。”
“……坐车?所以那户人家离这儿很远?”
“还好,往返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左右,但对你目前的腿伤来说可能不太方便,所以我和那边阿孃也一次性说好了,待会儿他爸爸会在出门送货的时候顺便帮忙送我们一程。”
凡事都考虑十分周全的秦艽这么一说,晋衡也想起了先前那远站在烟草小卖部门口和秦艽一直谈笑的辫子姑娘。
等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那姑娘闪闪发光的银耳坠,莫名有些羞涩而红通通的面颊以及乌黑如云的辫子和本地姑娘生来就有的淳朴和柔美的韵味。
活这么大其实很少有和这种妙龄女子产生什么正面接触,此刻却莫名有些疑惑涌上的晋姓师只表情奇怪地错开自己眼睛,又在皱紧着眉头和受到什么意外惊吓的出土文物一样慢吞吞凑近些面前的秦艽,这才十分严肃地开口询问道,
“所以你和……她关系其实不错?”
“嗯?还好,我其实和他父亲比较熟。”
“……”
“有什么问题吗?”
“……她刚刚对你笑了很久,还特意帮了你很多。”
“笑?帮了我很多?”
“你有告诉过……杨花这件事吗?”
这接二连三的问题听上去简直一个比一个奇怪了,开始还没听懂的秦艽先是表情奇怪地沉默了一下,接着一瞬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但显然,这种完全完全暴露自己没一点感情经历的笨问题也就只有面前这位白毛傻兔子晋姓师本人才问的出口了。
所以当下大概知道他想到哪里去的秦龙君只一脸诡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在含着有些邪气也凑近些他,接着才用一种玩味的语气眯着眼睛一字一句故意逗他道,
“你很想知道?”
“……”
“那不如等你三天后拿着那块定情手帕去见老谢的‘表侄女’回来之后,咱俩再好好探讨探讨?”
“……”
“不过某人好像之前并不打算去吧?也是,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还要单独见面,对你来说太可怕了,那可是个姑娘啊,对你来说,一定比爆竹童子和公鸡郎加起来都恐怖和可怕吧。”
晋锁阳:“……”
这话可就有点伤自尊了,本来就是和他随便聊聊的晋姓师只嘴角抽搐地和诚心就是想气他的某人对视了一眼,偏偏这人还就是不肯放过他,似笑非笑地就在那儿抱着手张口胡说八道道,
“不过说起来,听戏这种事还真的挺适合,虽然形式老土是老土了点,但是总比到时候真的什么准备好,咱们本地就有不少好戏,什么鹊桥相会,牡丹亭,人站在幕布后面拉上绳子,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影子就能在后面动,影子一辈子挣脱不开绳子,只能任由人操纵着唱出戏文,逃也逃不掉,再配上那唢呐锣鼓,吹吹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