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人感到由衷不可思议的是,伴随着那块发光的虎威的应声而碎,和被‘年’包裹着‘公孙寿’瞬间有些惊惧的表情。
在那金黄色的碎石头中央竟然真的藏着一张皱巴巴的姓纸,而当那一瞬间发出金色的姓书化作一道天然的光团笼罩在白发青年的身上,那尤其显眼的一个金色的字才显现了出来。
【晋】
冥冥中,一切像是又回到了故事最开始的时候。
作为姓师,他前后两世都一次也没有见过姓书里曾经出现过自己的姓氏,谁知道,在如今情况下,这张‘晋’却是兜兜转转地回到了他的手中。
而这般想着,先前也和‘公孙寿’对话到一半的白发青年也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待眼看着漂浮在半空中那张金色的‘晋’和原先一直化作‘纸龙’保护在他身前的‘秦’终于融合,并化作一道闪闪发光的巨龙之形从天空中试图狰狞咆哮着逃脱公孙寿的心口一下子穿了过去,被那一瞬间迎面而来的巨大震荡弄得没站稳跌倒在地上的他才单手撑在地面上惨白着脸地喃喃开口道,
“因为……这是……我创造的故事,结局……本该由我来定……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这一点……”
这么一声落下,面颊和浑身已被鲜血覆盖,又从云端上跌落下来的晋锁阳却是再没有力气开口说一个字了。
随着一下狼狈的跌跪声,满后背都是伤口和血痕的晋锁阳浑身剧痛地皱着眉倒在地上,连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本姓书都化作一张张表面沾着血,亮着微弱的光芒洒落在他的身体四周。
他忽然觉得心口很痛,浑身上下折断的那些骨头也都痛的没有一丝力气,痛的好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更甚至清晰地意识渐渐在流失的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又一次正在经历一场堪比死亡,仿佛要直接杀死他灵魂的分别,直到他的耳朵边上再次传来一阵仿佛隔着一道透明屏障的声音……
“姓师……来不及了……‘门’已经要关上了……您即便跑……也要已经赶不上了……”
——不,一定还赶得上。
【哎,时间是从不会为任何人停下的,你还在等着什么,难道真就甘心从此和秦家的小泥鳅这样分开了吗?你这个两辈子都执迷不悟的傻孩子?】
——是谁在说话?
【你这个死猫……和他在这儿一个劲废话什么……赶紧给我站起来跑!你这个小子!!你听到没有!门已经彻底关上了!!可路还在你自己的脚下!我家那个不听人话的臭小子这次真的就快要死了!可他还在等着你回去!你难道忘了他了吗!快站起来啊!秦艽要死了!!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谁在等我?
【阿衡……快跑……快跑……只有用力地往前跑……才能够……追上时间……才有可能逃脱出困着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跑?该往哪儿跑?
这些纷纷乱乱充斥在耳边的声音,像是两世的记忆和梦境都在这一刻都回到了这具曾经经历了太多太多的驱壳之中。
“跑……我要……站起来……向前跑……”
这最后一句话像是支撑着脸色惨淡的晋锁阳硬是站起来的一口气,使他摇摇欲坠地就从云上就向着更高的地方跑。
而在整座东山曾经发生的所有故事都即将在光芒和火海中彻底结束的一刹那,一片死寂中,浑身是血趴伏在云上的的白发青年忽然感觉到了淅淅沥沥落在自己头顶的金色雨水。
与此同时,他一直以来带着身上,因为刚刚从云上的跌倒,从衣服里滑落出来的某个闪闪发光的银镯子也一闪一闪地在手边亮了起来。
“下,下雨了……龙回头……龙……龙回头……”
“……”
“是……是雨水……下天上……雨了……”
充斥着血味的嘴里这么断断续续地默念着,原本已经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的晋锁阳也不知道是由什么神奇的力量支撑着,竟就这样一点点地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从那云端尽头的发光窟窿爬了过去。
等在终于伸出手指攀住那紧闭的‘门’一点边缘后,脸上全无血色的他才紧闭着眼睛用整个掌心死死地扣紧着那道已经关上的‘门’,又开始像个疯子一样用自己带血的额头,肩膀,手臂乃至整个伤痕累累的身体一下下像是摧毁重物一般,开始反复地撞击着眼前那个隔开两个时间的透明屏障。
“我……我在这儿……秦艽……我在‘门’后……”
“……”
“……秦艽……要是你听见了……就答应我……我在‘门’后面……你回答我……好不好……秦艽……”
“……”
“我……对你亲口发过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再也不会放开……放开的……抓着我的手……不只有……你是我的命运……我也可以……成为你的命运……秦艽……”
“……”
“为了你……我愿意……一次次追赶着……可时间往前奔跑……哪怕穿过最后一次……时间的尽头……我也会用力地拉住你的手,找到你……所以……我们这一次……一定不会分开……相信我,一定相信我……秦……秦艽……你听到了没有……秦艽……”
金色的雨水还在头顶不停地下,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