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听,听见了。”
第69章 姚
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里, 某位姓师家的书房和某位祟君的寝殿中都活跃着两只黄鼠狼鬼鬼祟祟摸黑送信的身影。
这信一般是晚上去白天就能回, 两人的通信频率并不高,但是看情况似乎一直有在私下联系, 起初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的公大仙还有些疑惑这两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后来经他婆娘随意这么一点拨, 这本还云里雾里的公大仙才猛然间恍然大悟,又一脸咋舌地冲自己老婆开腔道,
“啥, 娘子,你说啥, 你说你怀疑这姓师让俺们送到祟界去的其实都是给祟君的……情信?!”
情信这匪夷所思的要死的两个字, 此刻正窝在小区里某户人家的空调下面的黄鼠狼两口子当然不敢太过大声, 而一脸嫌弃地看了眼自家这个脑子明显不太灵光的傻相公,母大仙先是瞄了眼黑漆漆的四周围,随后才压着小细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不然你以为呢, 这两人要不是背着所有人在偷情, 何必整天都这么偷偷摸摸呢, 还专门挑黑灯瞎火的大晚上才给对方写信送东西送过去,这今天你一封信,明天我一封信,河伯还在里面帮忙遮遮掩掩的,这不就是生怕让别人知道他们俩不仅认识还熟的很嘛……”
母大仙的大胆猜测从某种程度上还真就说到了点子上,虽说这番话离事实肯定是还有一些差距的, 但其实也差不了多远了。
再一联系之前那整天拉着张死鱼脸的河伯忽然就对他们客气得不得了的奇怪态度,所以一时间就连这原本不信的公大仙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暧昧难言的表情。
“……怪不得,怪不得,我之前都没想到,敢情居然是这么个帮忙送信法啊……可那姓师我怎么看都觉得和块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似的,咱们祟君……祟君还能和他凑到一块去?”
“唉,要不怎么说你这脑子一辈子只能做只偷鸡摸狗的黄鼠狼呢……那可是个姓师,是和咱们这些邪祟完全不一样的正派人,能把他给想办法勾引到自己床上来,那感觉肯定也和寻常男人不一样啊……再说了,要是真能让这样一个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的木头疙瘩对你忍不住动心甚至是神魂颠倒,那本身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不是?要不怎么大家伙都说咱们的这位祟君不仅心狠手辣还很有手段呢……连我现在都开始佩服了呢……”
母大仙这话说的露骨又花痴,搞得他相公顿时醋劲儿上来不满地冲她哼哼一声,两夫妻为此还吵闹了很久,而作为这两口子口中被八卦的其中一方主角,此刻独自正坐在亮着灯的书房中,拿着某人回的信正在看的晋姓师倒是完全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艳福不浅,相反他的神情看上去倒是比平时都纠结无语烦躁的多。
【昨天的点心好难吃,背上的鳞片到后半夜又掉了一大把,感觉我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唉,你说我会不会是得什么绝症了啊,晋姓师?】
晋衡:“……”
明明是他自己昨天忽然说他一直掉鳞很疼所以要吃什么点心的,结果晋衡托吴小姐买好东西又让那两只黄鼠狼专门给他送过去之后,他这边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嫌弃点心难吃了。
而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忆了一下这些天他故意拿钥匙和落鳞这两件事不停自己找麻烦的无聊行为,强忍住直接回他一句你到底有完没完的冲动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表情简直一言难尽的晋衡先是盯着那句‘好像越来越严重了’看了几眼,过了会儿才皱紧着眉头在面前的信纸上对完全就是在得寸进尺的某人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那你想吃什么?吃什么会不那么疼?】
问出上面那番话的同时,他大舅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一向都充满原则感的自己对某人的容忍和承受程度已经又到达了一个全新而陌生的高度,而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案,任劳任怨帮他俩来回送信的黄鼠狼在第二天天黑之前终于还是给晋衡带了回来。
【我要吃荔枝,吃了荔枝可能就会不疼了吧,你觉得呢?】
这一听就是在胡说八道的答案和之前的那些似乎并没什么区别,但大概也清楚这个家伙其实就是在找自己不痛快的晋衡收到回信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板着脸拿上手边的拐杖就打了个电话把老董从老宅给叫了过来。
而接到自家大少爷的电话时心里同样也有些意外,当亲耳听到晋衡面无表情地靠在后座冷冷地对自己说要去出门买荔枝,老董直接就整个人愣住了,好半天才特别艰难地憋着笑开口道,
“可大少爷,现在这个季节咱们市根本就没有荔枝啊,离树上结果子至少还有两个月……您现在这是要去哪儿买啊……”
晋衡:“……”
如果说之前心里其实还不太确定,到眼前这种情况,晋衡是真的确信某人其实就是想和自己直接动手来解决彼此的某些历史遗留问题了,有那么一秒怒气差点涌上心头的晋衡许久才冷着脸看向窗外又忍着心中诸多不耐慢吞吞开口道,
“那荔枝树呢?市里哪里会有吗?”
“啊?荔枝树……荔枝树市里是没有,但好像张县那边有些本地人在种吧……”
“恩,直接去那儿吧。”
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忽然又要找什么莫名其妙的荔枝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