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称大郢,现在是郢朝九世皇帝,刚刚登基三年,万恶的架空时代,做先知的路也被堵死了。
当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选了所谓21世纪最有前途的专业,生物技术,一路读到研究生毕业,现在全成废物。要是那时候知道我有一天会穿到铁器时代,我宁愿选择自己最不喜欢的中药学,再不济汉语文学也行,至少现在还能行走江湖做个游方郎中之类的,尚有一技傍身,不至于饿死。
关于阮疏桐这个名字,我相当不满意,我原先的名字,我爸我妈没文化图方便,俗是俗了些,至少性别确定,立意上勉强算得上正能量。可如今,疏桐疏桐,听着女气不说,还谐音书童与疏通,典型的二流坯子,扶不起来的货,阮大鸿儒怎么给自己儿子起这么个名字。
“秋兰,我的名字从何而来?”
“听忠叔(就那老叟,府里的仆人头子)说,少爷出生是二月初八,那日的月亮缺了一块。”
原来圣人竟然也有偷懒的时候,直接盗用了苏大学士的“缺月挂疏桐”,你就不怕苏大学士从地里爬出来找你算账么?唉~~~可怜的阮三爷,你果真是不受待见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叫阮缺月?”我问。
“少爷说什么?”
“当我没说。”
我又问:“我与哪位兄长交好?”
秋兰低头不语。
那就是都不好。
刚醒那会儿我还发现一件很要命的事情,这个阮疏桐死前,大约被人那啥,和谐过,不然就算是抹脖子,那个地方也不会这样痛。大约他就是因为受辱才选择了自杀。这是一个多么悲惨的少年啊,少年丧母,亲欺负,还被恶人爆(防吞)菊。小阮童鞋,你的故事符合了当今所以流行元素,虐身,虐心,乱(防吞)伦,仇杀......鉴于你故事的复杂性,纠结性,狗血性以及恶俗性,我决定购买版权,改写成剧本,保证秒杀一溜脑残棒子剧。
秋兰叫我:“少爷,您在笑什么呢?”
哦哦,不好意思,一时情绪使然,兴奋过头了。
我摸一把嘴边的口水,继续正襟危坐。
哈姆雷特告诉我们:土鳖,or not土鳖,tion.(生存或毁灭,这是一个问题,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坷命运之无情打击,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并将其克服。)
阮小弟选择了毁灭,只是上天好生之德,将他的命运转交到我的手上,既然你在绝望之时选择了我,我就会替你好好的活下去,活得风风光光的,让那些害你的恨你的人通通眼红到死。
我决定我穿越而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先找出阮疏桐的仇人是谁。我右手握拳,伸直,高高举过头顶,身穿蓝色紧身衣,外套红色内裤,脚蹬红色长筒靴,胸前大大的三角形“s”标识熠熠生辉,身后披着红色披风,于万里高空飞翔。啊,我来了,我披着红霞来了,我来拯救你了。
“少爷?”
“咳,那啥。秋兰,我是因为什么自杀?”
秋兰咬了咬唇,再一抬头,眼里隐约有泪:“少爷,如今你既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只当自己重活了一回,那些记忆想不起来也罢,又何必徒增悲苦?”
听听,古人就是厉害,一个下人也有如此见地。不过秋兰小妹妹,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你17岁不谙世事的阮家少爷,天天笑得一脸傻x哼唱“十七岁那年的雨季”。现在是你大哥我谢与时。我活到28岁,在你们这个时代,结婚早的话都可以做你爹了。我深知社会黑暗,职场水深,在这个浑浊的世界我混到现在的小一把手,凭的就是市侩冷血与二皮脸。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早就被人拍死在沙滩上了。所以,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心。
不过小丫头年纪虽小,却是个有主见的,她要是不说,估计我也逼不得她。反正日子还长,我既然已经来了,也就没指望还能回去,慢慢的什么事都能弄清楚,不急。
我起身往屋里走去。额头的伤口有点痒,脖子上的刀伤今天也可以拆了。最近包的挺严实快成木乃伊,我还没好好看看这阮疏桐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绷带拆除,我吩咐秋兰:“镜子。”
捧着花镜,上下左右全方位打量。
这皮肤,这眉眼,这嘴唇,还有这如瀑黑发......
平静的放下镜子,深吸一口气,实在是是太恶俗了。
又过了几天,身子已经养好了,我成日的坐在府里无聊。
阮疏桐的身子确实不怎么样,我稍微运动一下就喘的厉害。那一日,我命人给我绑了两个二十斤左右的沙包,拿在手里锻炼肱二头肌。没想到,第二天胳膊就抬不起来了,连饭都是秋兰喂着吃的。我不死心的又开始练习俯卧撑,扭伤了筋骨,一连三天在床上cos高位截瘫。再后来,我又试了慢跑,仰卧起坐跳高跳远等,最终都是动一日,须得趟好几天才能恢复,只好作罢。
唉,曾经高挑挺拔的身材如今是不奢望了,只盼着我成天介的在府里养膘,能改改阮小弟这白斩鸡似的小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