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周玉香喜道:“我们的提成也拿到了, 大家都很满意, 现在就等老板的红包了!”
红包是楚瑜早就说好的,她拿出红包递给工人。
周玉香给她们一人发了一个, 楚瑜又给两个组长私下发了红包。
工人们拆开,愣了一下。“20块钱?老板好大方!”
“天哪!这下可以给孩子买件新衣服了!”
“赶上我两个月工资了!”
大家都笑了出来, 显然对红包很满意, 能不满意吗?这年头北京外地人工资低的可怜, 有10块底薪的工资他们已经偷笑了,这几个月工厂笑意好,加上提成之后, 她们一个月工资能有13、4块,让她们很满意!加上这过年红包, 今年回家腰杆子都能挺直了,孩子的书本费也有了着落,还有余钱给孩子们换件新衣服。
其实, 这年头中国大部分地方都没有发红包的习惯,楚瑜肯给,还一下子给了20块钱,让大家都很激动, 原先楚青也不想给这么多,觉得没必要,工人会流动,给了万一明年不来了,岂不是亏了?可楚瑜坚持,她希望这点钱能让大家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谢谢大家这几个月的付出!让咱们厂取得了不错的效益!明年咱们再接再厉!再创辉煌!”楚瑜笑道。
掌声响起,大家一脸喜气,楚瑜又让他们一人去屋里挑了围巾和手套,让她们带回家送给家人,看得出来,所有人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今天培训班的课程也结束了,打扫好培训班,楚瑜让工人锁了门。
走出培训班,只见北京的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一些没有回城的知青开始回家过年,街上热热闹闹的,不像后世,一到过年,外地人回乡,北京就成了空城。
楚瑜和楚青拎着包,拿着早就买好的火车票,准备乘车去火车站。
“嗨,嫂子!”
楚瑜看去,却见陆薇坐在车子里对她们招手,楚瑜笑着过去,陆薇把她们的包拎上车,说:
“我妈叫我来送你们,还让我给你们带了票!”
“票?”
“是啊!”陆薇笑呵呵的,她拿出一叠票递给楚瑜:“有工业券、粮票、油票之类的,我妈本想给你买好东西让你带回去,又怕你大包小包拎着,坐车不方便,想想,直接给你票,这些都是全国通用的,你在哪都可以买东西!”
现如今,票比钱还值钱,尤其是年关,家家户户都要买东西,谁家都缺票,尤其是工业券,要知道此时不仅是大物件,买茶叶也需要工业券,工业券奇缺!田信芳能给她搜罗这么多票券来,可见是用了心思的,楚瑜正缺票买年货,她原想去黑市买一些,谁知最近太忙忘记了,正愁不知怎么办,田信芳这举动简直是雪中送炭。
司机把她们送去火车站,坐上车,楚瑜从窗口伸出头来,她笑着对陆薇挥手:
“薇薇,替我谢谢田阿姨!”
陆薇摆摆手,满脸不舍,她吸吸鼻子说:“嫂子!过完年早点回来!有我哥的消息要告诉我们!”
楚瑜点头。
列车缓缓行驶,楚瑜和楚青带着对家的思念,随列车一起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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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7号下午,火车才停在了临淮火车站。
火车站来来往往,挤满了人,楚瑜和楚青为免麻烦,在北京时就换上了以前在林家庄穿的衣服,打扮得十分朴素。
老棉袄、花棉裤、黑色棉鞋……一副普通农村人的打扮,再在脸上抹点灰,盖住白嫩的皮肤,这样的打扮混在人群里十分不显眼,来来回回,很少有人注意她们。想当然,一个合格的农村人,手头怎么少得了一个拎东西的破麻袋呢?不巧,楚瑜和楚青手里都拎着一个!
火车行到车站,发生了一起盗窃事件,一个妇女口袋里的十块钱被偷了,她发现得及时,追着小偷跑了好远,只可惜小偷熟悉地形,没多久就翻了围栏跑了。
被偷了钱的妇女当下就哭了,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她好不容易攒点钱,却因为没保存好便宜了那小贼!
楚瑜叹了口气,和楚青一起,拎着包往前走。
那小偷不知道的是,楚瑜的麻袋里拎着上万元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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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淮百货大楼。
售货员都在忙着卖东西,楚瑜和楚青进了里面,没人顾得上她们,也没人把她们放在心上。
刘丽丽是百货大楼电器部的售货员,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无聊地打着毛衣,按理说,能做电器部的售货员那是一个肥差,毕竟电器部都是大物件,动辄上百元,可正因为电视这些东西是大物件,快过年这段时间,不少乡下人来问电视的价格,像模像样耽误她很长时间,最后要么是没票,要么是没钱,真正买的很少!刘丽丽一腔热情付诸东流,心都碎了!她懒洋洋坐着,再也不想招待这帮农村人。
手里的毛线刚打了个扣,却见有人站到柜台前。
她抬头,只见两个穿着老土,满脸灰尘的年轻女生拎着包站在那,她们头发有些乱,衣服穿得也不整齐,脸似乎也没洗过,这样的人要么是乡下穷人家的孩子,要么是刚从火车站来的。
然而不管是哪种,她都没兴趣,因为这种人根本买不起电视。
刘丽丽低下头继续织毛衣。
“您好!”楚瑜语气有些淡:“请问有电视卖吗?”
“有!要票!要钱!12村黑白电视机,你自己看!”刘丽丽语气很生硬。
楚瑜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