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边时,向洧云在他身后发出一声暴喝。
林予回头,惊愕地望着对方,想哭:“又怎么了!”
向洧云说:“小弟,这箱金子和钞票我全赠予你,你帮我一个忙。”
林予头晕目眩,吞咽几下口水回道:“什么忙?”
向洧云朝他走来:“我早已认命,藏身于这闭塞的山中,每年拿出一些钱去县城置换物品分给村民,好让他们能照顾我、爱戴我,我也求得了一丝当大王的滋味。”
“我原本只想这样过完此生,可是老天爷让我遇见了你。”
林予浑身激灵,哀切地说:“我怎么了,我只是个普通男孩儿,你别多想。”
向洧云摇摇头:“你不是,你第一面就能算出我的命数,能招鬼给村民托梦,能做风水探灵脉。最重要的是,你还有一颗善心。”
他已经走到林予面前,一把握住了林予的手:“所以我改变主意了,老天让我遇见你,就是对我还有怜悯之心,还给我一次翻身的机会。”
林予真的哭了:“干什么呀……”
向洧云说:“助我返回春秋时的吴国!”
雨又变大了,休息一天的考察队在营帐里整合资料,整完无所事事,便开始凑一起打扑克。萧泽抓了把不好不坏的牌,认真玩儿也能赢,但是他不太认真。
忽悠蛋一早就去山林里探亲了,几个钟头过去还不回来,看来和结拜大哥挺有话聊。轮到自己出牌,随便扔了一张,问:“都想家么?”
大家纷纷说想,除却心里惦记的家人,谁不想热水软床的在家待着呢。萧泽输了,把剩下的牌一撂便起了身,他走到营帐口向远处望,仍然没望见林予的身影。
巴哥说:“萧队,小予是不是直接回住处了,反正也要吃午饭了。”
真让巴哥猜中了,萧泽打着伞回到范和平家的时候,看见了搁在门口的球鞋,鞋上都是泥,一看就是从山路里趟出来的。
他推门进屋,只见床上鼓着包,林予蜷缩着,光露一颗脑袋顶。“忽悠蛋,睡了?”他走近上了床,把被子扒拉开,“怎么了,冻着了?”
林予双目空洞:“哥,我摊上事儿了。”
萧泽想乐:“说说。”
林予持续性空洞:“不可说。”
萧泽不惯臭毛病:“那你憋着。”
“……”林予瞪着墙,他回来已经半个钟头了,姿势一直没变,完全的静止状态有助于他思考。他思考了很多,关于向洧云这个人,关于向洧云的话,关于那箱金光闪闪的财宝。
他见过鬼,还会读心术。
说明宇宙浩瀚,没人能断定什么存在,什么是荒谬。
那他真的能肯定穿越不可能发生吗?
林予裹紧被子,身上一沉,是萧泽压了下来。他侧躺着,肩膀顶着萧泽的胸膛,萧泽歪头就能亲上他的脸颊。可是他没有心情搞对象,满脑子都是玄学,都是钞票和金条。
萧泽觉出了不对劲,把林予掰成仰面朝上,问:“魂儿丢了?你不是去找结拜大哥了么,他跟你聊什么了?”
林予委委屈屈的:“不可说。”
萧泽皱眉“嘁”了一声:“忽悠蛋,他要是告诉你秘密不能说,那就不说,反正我也不好奇。但你要是被欺负了,必须要告诉我,知道么?”
“嗯。”林予看着萧泽,心中惴惴,如果向洧云真是穿越来的,那世界上没准儿还有其他人也是穿越来的。操,好可怕。
“哥,你是现代原生的吧?”
萧泽没听明白,林予圈住他的脖子:“哥,你这样的怎么也得是个将军吧,你来之前没有夫人什么的吧?没招惹什么小倌儿吧?不管你从哪来,以前有什么fēng_liú债,以后你都只能是我的,你要回也得带着我回。”
萧泽懵了:“叨叨什么东西,撒癔症呢?”
林予松开手,恓惶地注视着萧泽:“哥,亲嘴儿。”
“傻缺。”萧泽笑出来,低头噙住林予的嘴唇,他不知道这孩子又发什么疯,只当是青春期日常难受,脖颈被越搂越紧,他啃咬的力度也不断增加。
哼唧的声音从林予的唇舌间漏出,舌根处被吮得发麻,最后只剩下呜呜的低鸣。萧泽抬起头,盯着那两瓣泛红的薄唇,问:“还要不要别的?”
林予从门齿中探出舌尖吸气:“哥,你喜欢我吗?”
萧泽把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喜欢,以前喜欢过别人,以后只喜欢你。”
林予把舌尖缩回去:“你要是有了好几百万,还会喜欢我吗?”
萧泽心想自己公寓那洗手间就上百万了,回答:“喜欢你就喜欢你,跟有多少钱没关系,你想说什么?”
“我……”林予回道,“我要是有了几百万,也照样喜欢你。”
假设向洧云真是穿越过来的,那林予帮他穿回去就能得到几百万。
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林予的头脑刹那间清醒了,别说是帮兄弟的忙,就算向洧云是个陌生人,那这也是不亏本的买卖。他握紧拳头,就这么定了!他要帮向洧云试一试!
看看是人命天定,还是人定胜天!
这场雨着实烦人,冬天嘛,下一两天雨还行,一旦久了就伴随着冻死人的低温,何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