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硕拱手道:“自当由我们安排好一切,请二位回太师府休息一晚,明日就可启程。”
当晚,太师府中。
贺司坐在中庭莲花池旁的石台上,抱着木符鬼给小萌物喂食。符鬼所食一般为精怪灵魄,贺司没有那许多闲心去给它捕捉妖物炼制,于是取了纯粹能量凝成的结晶给木符鬼,不料更为得到小东西的喜爱,每每缠着贺司讨要。说是喂食,其实用“逗弄”来形容更为准确。纤细修长的指尖执着一枚亮晶晶的圆珠子,在小东西垂涎的目光中凑到它嘴边,待它张口去咬时又迅速拿开,惹来木符鬼哀怨的“啾啾”声。
周而复始,几次之后,小东西不干了,扭过身去用大大的蓬松尾巴对着贺司,表示我不跟你玩了(傲娇样)!“呵呵……”换来贺司的轻笑。
忽然听到身侧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用回头,贺司也知道那定是迪卢木多。
迪卢木多刚刚在太师府中的演武场中把饕餮放出来打了一架,活动了一番筋骨正是浑身舒爽准备洗个澡就去睡觉。回房间的路上经过中庭,看到贺司抱着软糯的绿团子一枚侧坐在莲花池畔,月光照在他微微卷曲的长发上,好似给他披上了一层银纱,整个人显得愈发飘渺出尘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只听他一声轻笑,将迪卢木多飘远的思绪拉回。“吾主,这么晚了您还不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恩?迪卢木多不也还没睡么。”贺司偏过头来看向他,脸上带着还未消去的笑意,“又把饕餮放出来玩耍了?”
迪卢木多有些无奈,“只是活动一下筋骨,玩耍什么的,还请您不要这么说,显得我很幼稚。”
“唔,在我看来就是迪卢木多耍着那家伙玩嘛!它又打不过你,真不明白这种已经知道结果的东西迪卢木多为什么还是那么热衷。”这一点贺司表示很不能理解,对他来说未知的东西才具有不断吸引他探索的魅力。
窝在贺司怀里的木符鬼趁着他偏头与迪卢木多说话的时机,快速的转过身来“啊呜”一口咬上贺司的指尖吞掉了结晶珠子,然后抬起头来无辜的装乖卖萌企图蒙混过关。
贺司被咬到也不恼,只是反手按住小东西微一用力,轻易就揉乱了小家伙的一头软.毛……绿团子“啾啾”叫着在贺司怀里扭来扭去,不一会就软趴趴地瘫贺司大魔王掌下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
“呵呵……”贺司看着装死的小东西又是一阵轻笑。
对自家主君研究癖知之甚深的迪卢木多也不去解释这种在他眼中无甚意义的行为是作为战士的自己保持斗志的一种方法,估计说了他也不能理解吧。
于是……“您还是别转移话题了,夜已深了早点去休息吧。”枪兵表示不要以为我会忘记初衷,您这种扮无辜企图蒙混过关的行为和您怀里的绿团子有什么区别啊喂(扶额)!
“……”小算盘被识破,贺司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正对上怀里不知何时满血复活的绿团子,两双神情相似的眸子大眼瞪小眼。“啾?”木符鬼歪歪头,表示这回咱确实很无辜,所以别再看咱了好咩?
第二日清晨,两人在大兴城外的一处码头,准备乘船顺着大运河去往江都。杨硕带人对船只进行最后的检查,请贺司两人暂时等在一边。
码头上人来人往,只听一个挑夫对旁边的同伴说:“听说皇帝造了无数龙船,正在巡幸江都的路上呢。”
同伴点头称是,“可不是,那龙船比正儿八经的宫殿还要奢侈。听说皇帝老儿不但龙舟高大轩敞之至,还吩咐沿途各府县衙门广选美女,你猜是做什么?”
先前挑起话头的挑夫道:“选美女还能做什么,不外乎是供皇帝享乐?据说那萧皇后已是堪称国色,皇帝居于锦绣丛中犹不知足啊!”
却听同伴否认了他的说法,“这你们可猜错了,后宫固然人满为患,可许多美人哪,正在给皇帝那龙船拉纤呢。不但如此,皇帝又说体恤众美人沿途辛苦,一声令下运河两岸遍植垂柳,用来遮阴蔽日,还给柳树赐了国姓,以后通称杨柳!”
听他所言,周围人俱是一阵唏嘘,都道隋帝昏聩。杨硕过来通知贺司可以登船了,这些百姓见到穿着军服铠甲的军爷个个作鸟兽状四散而去。
杨硕并未亲自陪同贺司南下,在岸边送别船只就折返大兴了。贺司与迪卢木多站在船头的甲板上,看着两岸快速倒退的景象,大兴毕竟是帝都王城,即便北方已有再入战乱之势,各处义军四起,仍旧是一派宁静祥和的繁荣态势。不过半日船已驶出大兴范围,两岸景色立时转变为荒凉凄惨,流民饿殍遍地都是。
在码头听到百姓之言时,此前除了大兴城就是在南方活动的迪卢木多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现在亲眼看到北方地区的惨象,也不免义愤填膺。“此处的王着实残.暴,简直就是另一个吉尔伽美什!”迪卢木多对英雄王的印象一直不好,认为杨广是暴君举的例子也是他。
贺司来自民.主.社.会,很不理解将一国兴衰寄于一人之身的制度,所以对“王”这种存在本身就心存质疑。不过时代主流就是如此,他也没有将之改变的想法,那样太麻烦了也没有意义,随着社会的发展只要世界不毁灭总会走向他初始空间的文明程度的。
贺司开解迪卢木多,“杨广早年也有开疆拓土的功业,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