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咬着吸管喝可乐,“问不问,我都是那个答案。”
他撞上那双狐狸眼,里面没有一丁点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一道身影从门口进来,直奔桌前,伴随着嘲讽的质问声,“我妈让你跟着我,你就是这么跟的?”
高燃扭头,嘴里的一口可乐喷了出来。
高兴同学的灰色运动裤遭殃。
卫生间里,高燃一边把风一边听高兴骂脏话,“我祖宗也是你祖宗,不要乱骂。”
高兴拽卫生纸擦湿裤子,“他又是谁?”
高燃抱着胳膊,“跟你没关。”
高兴借着身高的优势俯视过去,“你现在住在我家,被人卖了,我爸妈就会被你爸妈烦,还要连累我,这叫跟我没关?”
高燃觉得这小子其实是个挺简单的人,情绪外露,“是县里认识的人。”
高兴把卫生纸揉成团抛进垃圾篓里,“呵,上次一个,这次一个,全是老男人,你倒是有能耐。”
高燃挺受不了的说,“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听着反胃。”
高兴的脸色阴沉,“裤子八百,给钱。”
高燃瞪眼,“八百?我全身上下衣服裤子加在一起都没一百。”
高兴嗤一声,“所以说你是乡巴佬。”
高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五毛硬币跟三个一毛硬币,“八百没有,只有八毛,爱要不要。”
高兴的眼神发冷,他忽然笑起来,精致的洋娃娃变成小恶魔,“行,我跟你爸说,儿子欠债,老子还钱,天经地义。”
高燃咬牙切齿,“欠着!”
高兴整整衣领,提醒道,“麻烦打个欠条。”
高燃气得脸都绿了,出门一趟,就欠了八百巨额债务,靠!
走廊的曹世原将一张纸条给少年,“这是我的号码,我有事要走了,你别在外面逛太久,早点回去,晚点我再来看你,那个忙需要你帮我。”
他说完就走,脚步沉稳。
高燃稀里糊涂,看他?狐狸知道小叔家的地址?
手里的纸条被拿走,高燃反应过来,纸条已经被高兴丢进了垃圾篓里。
高兴的深情冷傲,“你回县里,想怎么着怎么着,在这儿给我老实点,惹了麻烦,我家还得给你擦屁股。”
高燃说,“刚才那是刑警队长。”
高兴显然当他在放屁。
高燃也没再多说,丢就丢呗,反正他记下来了,没影响,不过要是真有事儿,不是很急,他就给小北哥打电话,很急得话,直接找石大哥。
如果到了找上狐狸的地步,说明事态非常严重,并且措手不及。
高兴的裤子脏了,他就没去跆拳道馆,直接回家。
高燃也回去了。
半路上杀出来一个软萌妹子,不是那晚跟高兴在一块儿的女生,她见到高兴,眼里流露出很纯粹的喜欢。
高兴眼皮半搭着,嘴里发出“嗯”“哦”的音节,全程高冷样儿,很吊。
高燃咂嘴,初中就能知道什么是恋爱,什么是喜欢?太早了些吧。
小女生第二次看过来时,高燃抬脚走人,他边走边想,不知道石大哥查的怎么样了。
石桥这边查到了不少东西。
小蔓卧室的抽屉有明显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丢失了现金两千多,名贵首饰若干。
假设是凶手入室抢窃,不小心被死者胡韵撞见,为自保在情急之下动手杀人,那么案子的性质会相对简单一些。
石桥直视着女人的眼睛,“除了那些,没有丢别的东西?”
小蔓欣赏完刚涂好的指甲油,从小包里拿出一包女士香烟,“没有。”
石桥扫视这间旅馆,命案过后这个女人就住在这里,他的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蹲点监视,没有收获,“胡韵是2.15碎尸案的唯一信息人。”
“什么2.15碎尸案?”小蔓动作娴熟的抽烟,诧异后说,“我没听她讲过,不知道。”
石桥没错过女人的反应,看来是真的不知情,“你两个小时前去过这家照相馆,问能不能再印一套照片出来。”
说着,他将一张照片摆到女人面前的桌上。
小蔓的瞳孔一缩,刷了睫毛液的长睫毛垂下去,在眼脸下盖出一片阴影,几秒后她抬头,手指轻弹烟身。
石桥点了点桌面,语调没有起伏,“丢了照片,还是底片?或者说,两样都丢了?”
小蔓的红唇微张,吐出一口白雾,她娇笑,眼里不见笑意,“石队长,你们警察办案,都靠自己瞎猜?”
石桥捕捉到了她的慌乱,“你有意隐瞒,是觉得金主被抓,对你没有好处。”
小蔓站起来,手攀上男人的胸口,指尖画着圈,抬头将一口烟雾喷在他的脸上,委屈的说,“哎哟石队长,看您说的,什么金主啊,我有今天的一切,可都是靠自己拼来的。”
经事的女人,眼角眉梢有风情,有妩媚,有成熟,也有沧桑,身材极好,丰胸细腰,肤白貌美,一颦一笑间的风韵十足,那里面又藏着算计,这远远不是十几二十岁,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身上能找到的东西。
石桥面瘫着脸,不为所动,他的目光冰冷,里面全是审视,“你的金主是谁?”
小蔓的手往上移,指尖划过男人的喉结。
石桥钳制住那只手,他接了个电话,很快挂断,“长耀公司经理,花莲小区的项目负责人,何进。”
小蔓的手指一抖,香烟掉到了地上。
何进是在会议室里被叫走的。
石桥坐在对面,“何经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