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后每年的祭日,必定会有一场屠杀。
“直到三年后,王爷被周丞相寻到,并送了回来。
九岁的北泓溘看到三岁的北木雪,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号啕大哭。
北木雪却不知惧怕,他走过去,抱住了无人敢靠近的圣太子殿下。”
三岁的北木雪胆子就不小了,他迈开小短腿,靠近那个看到他就哭得厉害的漂亮的小哥哥。
小北木雪抱住哥哥的腿,奶声奶气却又一本正经地喊:“哥哥。”
“此后,圣皇全心照顾着小王爷,对小王爷百依百顺,几乎是言听计从。未免让小王爷沾上血腥之气,圣皇再没杀过人。三年后,小王爷开始择选伴读,也就是现在的铩羽。铩羽的性子开朗活泼,对谁都是笑嘻嘻的样子,没有心计,对王爷十分忠心。但怪异的是,他非常喜欢黏着圣皇,对圣皇一声寒气置若罔闻,总之一有时间就会缠着圣皇。
说来也稀奇,即使是在小王爷面前,也仅仅是眼神微暖的圣皇,在铩羽面前,竟然真的会发自内心地笑。”
墨周箫雨恍然大悟:“如果木头是北泓溘的抑制剂,那么铩羽就是他的药!”
老头儿虽然不知道那个抑制剂是什么,但抑制是什么意思他却是明白的,老头儿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墨周箫雨又问:“那你刚才在给铩羽看伤的时候,为什么说应该阻止北泓溘?”
“现在所表现的,不就已经很明显了吗?”老头儿摇摇头,“这药,不仅不能根治,反而加重了圣皇的病情。当初我就担心,铩羽太接近圣皇会出事,毕竟圣皇的病,是心病。”
墨周箫雨不置可否:“那也不一定,你看你的生骨膏和玉肌散这么好,用了不也要痛得半死才能好的快吗?”
老头儿眨巴眼睛,没明白过来。
墨周箫雨勾唇一笑,摸了摸老头儿的雪白胡子,乘着老头儿反应过来前闪人:“老头儿,我先撤了,你好好休息,回头带你喝酒~”
老头儿回过神来,好笑地摇摇头,自言自语:“这小子……”
准备休息一会儿,打个盹儿的圣医大人没有注意到,他雪白的胡子上面绑着一个……可爱的……红色蝴蝶结……
从药庐出来,墨周箫雨没有直接回上倾宫,他中途去了趟御书房。
之前在千倾宫里快把宫殿都反过来了,都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墨周箫雨就想在御书房试试。
有些人会有写日记的习惯,像北泓溘这么闷骚的人,估计也有类似的东西。
果不其然,在翻了千倾宫之后,这御书房的机关简直就是小儿科。而墨周箫雨也如愿在放国玺的座下发现了暗格,里面躺着一本厚实的手记。
墨周箫雨大摇大摆地坐在龙椅上,将手记翻开,初页的字迹有些稚嫩,有的还有几滴晕开的墨迹,后面的字迹渐显成熟,风格渐成,颇有韵味。
【父后死了。】
【一个人。】
……
【杀!】
【父后,我是雪做的吗?那我可不可以拿雪将你变回来?】
【可笑之极。】
……
【父后的命保住的弟弟,和父后一样的眼睛。】
……
【好脆弱,要保护好弟弟。】
【这个小不点居然不怕我?】
……
【好温暖的笑,好想靠近。】
……
【既然木雪选了,那就得多选几个人贴身保护。】
……
……
【为什么我是日者?】
……
中间连续断了好些天没有记录。
【他走了。走了好,走了……就不需要了……】
【即使将印记毁去,也改变不了我依然是日者的事实,也改变不了我又被丢下的事实。】
【木雪那儿又传来捷报,还有他的消息。】
……
【为什么不肯回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铩羽!】
【为什么不回来!】
……
【他瘦了好多,好想抱住他,却不敢再靠近。日者的触碰,他会恶心吧,就像那一次……】
【我该怎么办?】
【他说的喜欢,我该相信吗?我该信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