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轻蔑的看了一眼苏阮,“摄政王府竟只余王妃一人来这刺桐巷,显然是府中无人了吧?”
陆朝宗的得力手下都被派出了宋陵城,只留下一支锦衣卫,所以国舅爷有恃无恐,特别是对着苏阮这个软绵绵的妇人家,更是猖狂。
“可怜王妃如花年纪就要做了寡妇,真是可惜的紧,不若随了本国舅,也算是那,娇花未旁落。”国舅爷的年岁比苏钦顺都要大上一轮,便是做苏阮的爷爷都够了。
苏阮嫌恶的看了那国舅一眼,蹙眉道:“国舅爷这是不肯让了?”
“哎,王妃此话差矣。”国舅爷仰头饮了一口手里的茶,叼着壶嘴道:“陆家强占了这刺桐巷数年,本国舅不过就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若论强盗,你们陆家才真真正正的是那贱鄙的盗贼,拜倒在宦官门下的臭烂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这处撒泼。”
国舅爷的话越说越难听,苏阮敛眉,眸色平静道:“自国舅爷占了这刺桐巷,别的船只都入不得。可这刺桐巷在陆家手底下的时候,别家船只都是可进的。”
“哎,王妃这话就错了。别的船只自然都是进的来的,只是要付些入巷费。当然,陆家的进不得,本国舅嫌臭。”国舅爷说完,朝着身后的地痞无赖喊道:“是不是?”
“哈哈哈,是啊,臭气熏天啊!”
“这小皮娘子,果然是王妃呀,那双眼都要把老子魂给勾了。”
“胸大屁.股圆的。比先前红杏楼的茹安娘都要大!”
都是群地痞无赖,说话没把门的,苏阮敛眉,朝着身后的锦衣卫摆手。锦衣卫跳上船只,直接就把国舅爷那处的货物给扔进了水里。
“王妃这是要来硬的了?”国舅爷猛地一下把手里的茶壶扔在了地上。那茶壶崩裂,清冽的茶水浸满入泥地,与浑浊的污泥积在一处。
“茶水本清,到了国舅爷的手里怎就变的如此浑浊不堪。”苏阮抬眸,掩在斗篷里的手暗暗握紧,以茶暗喻刺桐巷,讽刺国舅爷。
“给我打!”国舅爷气急,直接就让身后的那群地痞无赖去跟锦衣卫硬抗。
锦衣卫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掉在船面上,一下就震慑住了人。那群地痞无赖惊恐后退,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锦衣卫是不怕死的硬汉,几百万大军里面挑出来的精英,以一当百,不在话下,哪里是这些地痞流氓及得上的。
“今日本王妃就把话摆在明面上了,要钱要命,自个儿掂量清楚。”苏阮用力的扬高嗓音,气势崩裂。
要了钱没有命也花不出去,那些地痞无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纷纷推搡着往后退,直把那国舅爷都给撞倒了。
一旁有家仆把浑身狼狈的国舅爷从地上扶起。
苏阮神色轻蔑的盯着国舅爷瞧,慢条斯理的从宽袖暗袋内掏出火折子。
“泼油!”苏阮转身对锦衣卫道:“烧船。”
听到苏阮的话,那些地痞无赖逃的更快,国舅爷被家仆扶着往后退,声音沙哑的嚷嚷着,“疯子,你这个疯女人!”陆家的船还停在外面,这一烧起来,陆家的船也保不住。
苏阮被刑修炜扶着站高,看到那些纷纷被赶下船只的苦力,然后猛地一下把手里的火折子给扔了出去。
油碰火,一点就燃,艳红色的火迅速燃烧,把那些牵在一起的船只变成了一片火海,情况宏达,引得人纷纷围观。
穿着艳色窄袖袄裙的苏阮站在高处,一头青丝被冷风吹起,夹杂着火烧火燎的烟熏雾撩。
“国舅爷,这般的好风景,您怎么不瞧呢?”苏阮扬声,朝着那浑身裹着泥浆的国舅爷喊道。
国舅爷看着那被烧的只剩下框架的船只,心痛欲裂。
自上次被陆朝宗抄了家之后,这刺桐巷码头几乎已经是他的全部家财。这几千万两的银子,就见一场火,连个渣滓都不给他剩下。
苏阮用力的挺起胸口,觉得喉咙里头干涩的厉害。她的心里,其实也是虚的。刑修炜说,陆家的那些船只和货物换算成银两,比国舅府的只多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日记:
今日黄叔偷次了真的果子(蜜饯),真去找奶娘告状,然后黄叔把奶娘也次了……嗯?(╥╯^╰╥)
☆、140晋江文学城独发
一瞬挥霍了这么多银钱, 苏阮觉得心尖颤颤,回到南阳殿后这手还在哆嗦。
苏阮低头盯着自个儿的手瞧, 白细细的跟青葱似得。
“抖什么抖, 一看就知道不是干大事的料。”苏阮伸手,轻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小皇帝嚼着嘴里的奶酥, 跑到苏阮身旁, 把手里的奶酥放到她的掌心,“奶娘, 吃。”
小皇帝以为,苏阮伸着手, 就是肚子饿了, 要吃东西。
苏阮把奶酥放到嘴里, 然后凑到小皇帝的耳朵边上道:“你皇叔呢?”
“皇叔在写字。”小皇帝学着苏阮的样子凑到她的耳朵边上说完,就牵住了她的手往暖阁里面去。
陆朝宗确实在书案后面写字,小皇帝一反常态颠颠的跑到陆朝宗的身边乖巧坐好, “朕也要做课业了。”
苏阮奇怪的看了小皇帝一眼,在瞧见那摆置在书案上的一碗酒酿圆子后才恍然道:“我看皇上要做课业是假, 想要吃这酒酿圆子才是真吧?”
小皇帝眯眼,笑嘻嘻的抱住苏阮的胳膊,“奶娘最好了。”
苏阮无奈笑了笑, 让平梅去给小皇帝端了一碗酒酿圆子来。
平梅端着漆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