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仪箫又眨了眨眼睛,动作缓慢,仿佛没有听清,在贺兰敏气炸之前,他叹气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帮着武林盟害他的。”
贺兰敏很不满他这个答案,“我都听莫长老说了,你上次联合秦玉还有何芸道姑给我哥哥下毒,我哥哥居然没把你抽筋扒皮,你可真是命大!不过你给我记好了,再有下次,就算哥哥拦着,我贺兰敏也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提着那件事钟仪箫就不敢多说了,态度诚恳垂头应是。
“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莫骄这两天不怎么回来,晚上也歇在了别的客房,偶尔回来会假装不经意的告诉钟仪箫一些和贺兰敏相处的法子,他因为对世叔一家的内疚把弟弟宠成了性格诡异的小霸王,而贺兰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钟仪箫不会和他对着干,只盼着他的气早日消了。
为了转移话题,钟仪箫又看向屋中的第三人,沈亦舟。
沈亦舟就跟个幽灵似的,一直缀在贺兰敏尾巴后面,不怎么说话,待这院中的人很有礼貌,甚至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尤其是面对贺兰敏的时候,端茶递水递手帕哄人,简直跟个仆人一样,与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而在对待钟仪箫这个昔日好友,他完全是看着贺兰敏的脸色来,忽略钟仪箫,以及疏远钟仪箫,否则让贺兰敏知道他和钟仪箫是好友,那怕是要迁怒于他了。
在钟仪箫看来,沈亦舟就有点狗腿子了,在最初从这里见到沈亦舟的惊讶再到如今的重色轻友,沈亦舟在钟仪箫心里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
于是钟仪箫突然说:“亦舟,你我好久不见了,这两天一直没时间跟你叙旧,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的莫骄虽然已经是丢了魔教的教主,可是他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和邪魔歪道脱不开关系的,沈亦舟应该明白自己来这里意味着什么,但沈亦舟还是个心思深沉的人,钟仪箫担心他会对大家不利。
贺兰敏闻言诡异的回头看了看沈亦舟,又看了看钟仪箫,那脸色让沈亦舟紧张起来。
随后贺兰敏问钟仪箫道:“叫那么亲热,你们认识啊?”
在贺兰敏看来,沈亦舟无疑是比钟仪箫更为可信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想太多,而是质问钟仪箫和沈亦舟的关系。
沈亦舟干笑着急忙撇清关系,“不不不,没有……”
钟仪箫在同时微笑道:“还好,我们也是多年好友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还跟贺兰你在一起。”
沈亦舟脸都白了,贺兰敏忍了下,最后没忍住,脸色都黑了,一看就是即将发火的预兆。
钟仪箫正在想他终于可以放过自己了吧,可没想到贺兰敏却是调转枪头,指着他怒道:“姓钟的,你都跟了我哥哥了,怎么还不知道检点一些,连沈亦舟你都惦记!”
钟仪箫笑容一僵。
沈亦舟:“……”
熬到晚上,莫骄才慢吞吞的从药房挪回来看钟仪箫,贺兰敏显然不想看哥哥和钟仪箫的相处,于是气哼哼的带着狗腿子沈亦舟走了。
莫骄不怎么说话,回来便给钟仪箫拆了纱布,膝盖上的伤结上一层厚厚的血痂,两日前伤口化脓的状况没再出现过,在这种地方受伤一不小心就会复发了,所以这两天莫骄都不准钟仪箫下床,还让小神医多看着,而钟仪箫躺得骨头都要酥了。
其实钟仪箫身上也有不少伤,不过比膝盖上好得快,现如今也不会耽误动作,他靠在床头上看着莫骄认真的侧脸,神色恹恹的问:“我什么可以下床?”
莫骄没回头,说:“过几天吧,等伤好了就可以重新练剑了。”
听到练剑钟仪箫眼里又多了几分光彩,但有点别扭,“娇娇,若是你教我练剑,那你不就是我师父了?”
“有问题吗?”
看莫骄一脸无所谓,钟仪箫问:“我能不能不拜你为师?”
莫骄道:“随便你。”他也没打算让钟仪箫拜他为师。
钟仪箫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但莫骄给他涂了药就走,他还没说几句话呢,顿时着急起来。
可莫骄说莫长老在等着他试药,钟仪箫便憋回去了,他又被骂了一天呢,心里藏了好多话想跟莫骄说,不过还是解蛊比较重要,他便目送莫骄离开。
莫骄这两天都缩在药房里跟莫长老待着,那张药方上的药材都齐了,可有些药材十分珍贵,莫长老不敢冒险,便用了相近的药材代替,试了好几次,结果熬出来的药汁里居然含有剧毒,整根银针都黑了。
他没敢跟莫骄说,不过莫骄也自己看到了,还安慰莫长老慢慢来,不必着急,或许他体内的蛊虫就是需要以毒攻毒呢?
想到了这个可能,莫长老便又一鼓作气继续研究起那张药方来。
不过这两天他都快被莫骄盯出窟窿来了,莫骄来了什么也不做,就在边上看着他,有时候看着他钻研医书,自己也随手拿了一本看了起来。
那时莫长老才松了口气,向莫骄坦言他就是看钟仪箫不顺眼想整整他,没想到气到了贺兰敏,并且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作乱了。
对此莫骄只是呵呵一笑。
莫长老被吓得魂都要飞了,正襟危坐的忐忑的等了半天后话。
他们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