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看着托尼那双近在咫尺的装满疼爱,担忧和疲倦的双眼,他知道他的父亲又赢了,看来他只能在控制室里消磨生活了。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他的父亲,他想要冲在最前面,像一个男人一样保护他。又想好好在后方待着,做一个什么都不想,也不会让他担心的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这两种念头撕扯着他本就脆弱的精神壁垒。
在默默对视了几秒后,尼克败下阵来。他们果然是一脉相承,连互相的弱点都如此相似。
尼克挫败的抿了抿唇,带着抑制器的手不断握成拳又不断放松。这表明他的内心正在经历极大的挣扎。
最后,尼克用力抱住了身穿钢铁战衣的父亲,将嘴唇贴在他的耳边
“平安回来。”
一句简单的话,对于托尼而言却足够了。
他拍了拍尼克的背,轻笑着安慰不能和他一起行动的儿子:“我当然会平安回来,我还等着你哪一天来保护我呢,记住了尼克,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一个斯塔克!”
尼克也笑了,他笑起来像极了托尼,眼睛里含着细碎的星光。他们都是敏锐的人,已经察觉到这一系列行动背后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使得尼克有些焦躁的想要表现自己,他隐约意识到一场大战就要来临了。
所以大战前的温存也就显得格外弥足珍贵。尼克目送着托尼穿着钢铁盔甲飞往远处,撇撇嘴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控制室。认命的叹了口气。
“适应孤独是男人的必修课。”尼克轻声嘀咕着不知从那里看到的一句话,百无聊赖地坐在突出的台阶上晃悠着双腿。
他抬起自己的手,五指张开,逆着光眯起眼睛观察者。刺眼的白光将尼克的手照的苍白无比,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他将手不断收缩合拢,着迷的看着一条条经脉蜿蜒出不一样的形状。这是一双自男孩到男人过渡的手,指节苍白纤细却缺乏力量,精致的手腕上挂着与他肤色并不相配的黑色抑制手环。
他不禁将自己的手同托尼的作比较,然后挫败的发现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托尼的手掌不大,但厚实有力,手指虽然看起来粗糙,其实意外的非常灵活,能够将精密的零件严丝合缝的拼装在一起。而的手指虽然纤细修长,但远不如托尼的那么灵活,记忆中托尼的手永远是温暖的,指尖带着一丝机油味或是咖啡香,而他自己的手......尼克忍不住好奇地将手靠近自己的鼻子闻了闻,又在脸上贴了贴。
一股咸湿的海水气息,冰冷得就像极地的寒冰。
令人作呕。他在心里毫不客气的给了自己这个评价,丝毫不觉得刻薄。他的眼神平静无波的放下手。干脆直接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找到了一片平整干净的地板,不客气的直接躺了下来,将双手枕在脑后,无事可做的尼克决定好好睡一觉。
正当他准备闭上眼的地那一瞬间,他看到天花板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仍然被尼克捕捉到了。
“谁在那里!”他倏地一下直起身子,右手做成枪状,像模拟开枪一样冲那个地方打出了一发冰弹。冰晶砸在天花板上,碎成小冰屑散落下来。
没有反应,没有人在那里?尼克有点困惑地皱起了眉,可他明明感觉到有一股令人生厌的窥觑的目光从那里传来。
他谨慎的站起身来,双眼一眨不眨的扫视着四周。
依旧是干净空旷的控制室,四周的机器不知疲倦的运行着,头顶的日光灯射出的白惨惨的光均匀的铺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使一切都通透的一览无余。这是一个任何人都无处可藏的房间,也是托尼要让尼克呆在这里的理由。
一片寂静,只有尼克的呼吸声在这苍白的室内依旧清晰可闻。
尼克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儿,可他的精神反而更紧绷了。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他丝毫不敢放松下来,直觉告诉他这间屋子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可到底是什么?他烦躁的抬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焦急的连眉头都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可惜这里没有苍蝇来让他实验。
突然之间,灵光一闪,尼克猛然抬起头,他知道是什么地方了。这间屋子唯一的不动劲就是声音,
这么多大功率的机器不知疲倦的工作着,然而自始至终都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声音传出,而仪器上的图表和数据都是重复播放的,这根本就是一个不知何时设立好的结界,就等着他们钻进来。
冷汗开始从尼克的额头上往下落,到底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果然还是我太松懈了吗?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在心里漫无目的的想着,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抑制手环上滑动了几下。
“冷静,一定要冷静,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尼克忍不住低声念叨了几句,他到处转悠着,时不时伸手触摸,然而他摸索了整个控制室也没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在这里呆的越久,尼克就感觉越疲惫,他甚至觉得他对于周围水分子而控制力在不断减弱。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