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让我去我的助理床上挤一晚。”
彭春晓非常直白:你知道吗,刚才你说段可嘉抢走你的房卡的时候,我以为他要潜规则你。”
程蔚识不好意思地把头偏到一边。
其实一开始他也是这么想的。
段可嘉刚刚一脸暧昧地低下头来凑在他耳边煽风点火,说要将柳梁的话实践一番,鼻息呼在程蔚识耳侧,把他惹得面红耳赤,头皮一阵发麻,心脏扑通扑通越跳越快。
接着对方就一把摸走了他裤袋里的房卡。
“等我今晚在床上睡一觉,你明天再来睡,就达成‘爬上段先生的床’了是不是?到时候你到柳梁那里也就有个交代。”
什么狗屁交代。
程蔚识张着嘴愣了三秒钟,之后手脚如同机械装置一般僵硬着走了出去,等到清醒过来,彭春晓已经在和他打招呼了。
不过现在他仔细一想,刚刚确实有些自作多情。段可嘉如果想要潜谁,现在枕边早就躺了过无星,怎么可能一直独身一人。
更何况段可嘉看起来十分正常,一点也不像同性恋,要潜也不会潜他。程蔚识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方才是自己多心。
电梯已经到达八楼,彭春晓却丝毫没有想要出去的迹象。他用一根手指点着“开门”的按键,对程蔚识说:“我看你的脸色,似乎是不想和助理挤一张床啊。要不然我们今天不打牌了,通宵唱歌怎么样?”
程蔚识想了想,说:“可你是歌手,熬夜唱歌对嗓子不太好吧。”
彭春晓不以为然:“你也是歌手。”
程蔚识差点忘了钟非也是歌手,不过他很快就圆了回去:“我平常的工作主要是拍戏,偶尔唱几首歌赚钱罢了,算不上职业歌手,倒是你,靠声音吃饭,通宵唱坏了嗓子怎么办?”
“没了嗓子我也能靠写歌卖歌赚钱,到时候隐匿幕后,过得比现在还要逍遥自在。”彭春晓发出一道短促的鼻音算作笑声,“再说现在不都靠脸吃饭么,我认识的好几位歌手都转到影视圈去了,比唱歌卖专辑可是要赚钱得多。”
不知道彭春晓怎么就开始自嘲起来,程蔚识顺着对方的话尴尬地笑笑:“这话要是被你的粉丝听见了,指不定要多伤心呢,哈哈……既然你这么想去唱歌,我陪你去吧?在哪能唱?需要定位置吗?”
“我在这里有个开会所的朋友,跟他说一声就行,我们现在就走吧。”
彭春晓按下楼层1之后,拿出手机戴上口罩:“等等,让我叫辆车。”
v市的夜晚灯火璀璨,已经接近凌晨,市中心依然热闹非凡。彭春晓带着他来到一处隐秘的会所,三楼就是唱歌的地方,这里非常寂静,不比外面喧闹嘈杂。
来到包厢后,彭春晓问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程蔚识板,直接点开“最热歌曲”这一模块。他和别人出来唱歌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会唱的中文歌大多也都是口水热歌,属于每人都能唱一两句那类,最不显唱功。
“那个朋友今天出差,没办法招待我们了。”彭春晓靠着沙发,两腿一抬就架在了桌子上,看着颇为惬意懒散,“你随意点歌就行,我和这位朋友从小就在一块野,尽管长大以后就没怎么见过面了,但一直在网上联系,他不会收我们钱的。”
程蔚识说:“替我和他道谢。”
彭春晓:“说起来两三年前我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你好像刚火起来不久,他跟我说他很喜欢你,还专门去理发店做了和你当时一样的发型,那时猛一看他的背影,真的和你挺像,光看背影熟人都会认错,可惜从正面看,他也就脸盘儿和肤色像你,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一听到两三年前的钟非,程蔚识就开始心虚,猫着身子在点歌板上胡点一气。幸亏彭春晓的朋友出差了,不然现在就要和钟非的粉丝唠家常,唠着唠着说不定就会穿帮。
“诶?这不是我的歌吗?”
钟非的《秘密旅人》赫然在这家k歌房的热门歌曲榜上出现,排在热歌榜单上的第十一位,夹在《后来》和《童话》中间。
彭春晓:“是啊,你这首歌确实很火,前年刚出的时候大街小巷都在传唱,点播数量虽然比不上《小苹果》这样火爆全国的洗脑歌,但也十分靠前了,所以我一直觉得,你在去年的音乐节上被评为人气歌手,实至名归。”
程蔚识挠了挠头,嘴上嘟哝着说:“我还一直以为你很看不起我。”
“我没有看不起你。其实网上铺垫盖地地黑你是因为你火得太快了吧——就是那种一夜成名但是让人觉得名不副实的速度。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认为你的爆火出人意料,认为你只会炒作……呵,可这么多人挤破头皮在网上炒作,怎么只有你火了呢。”
程蔚识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高度评价”钟非,心里不禁好奇起来,他坐到彭春晓身边,拿起冰啤酒喝了一口:“你还有什么看法?”
“让我想想。”彭春晓眯着眼睛看点歌用的屏幕,耸了耸肩,“就说你这首歌,唱起来朗朗上口,曲调容易让人印象深刻,可能题材上只是小情小爱没有什么深度,但确实好听,没有那些人说得那么不堪。哦对了,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感觉你的脸比以前自然很多?整容……又不太像,都是越整越僵硬,哪有越整越自然的。他们都说是换了化妆师,那你之前化那么浓的妆干什么?”
程蔚识胡诹道:“谁知道,以前大概是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