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池哥的状态……不太对劲。
以最近流行的网络用语来说,就是看着有点“精分”。韩承泽也是这次出道后应公司要求玩了s才知道这些新奇的词汇的,这会儿自然而然就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石头,”姚非池松开了眉心,发出疲惫的喟叹,“你所谓的‘平等’,就这么重要么?”
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然而他从来没有在乎过;直到韩承泽消失,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认知似乎出现了偏差。
这是一种他理解不了的诉求。
“当然,”韩承泽肯定道,“不如我们换位思考一下,现在要出去工作的是你,不让你出门的人是我,你是个什么感受?欣喜、愉悦、高高兴兴地接受这一切,还是愤怒地想要打死我?”
“我……”
姚非池哑口无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不说话,韩承泽也不理他,径自去洗手间洗漱。姚非池就像座雕像一样,站在乍亮的天光中,一动不动。
走进厕所的韩承泽还觉得松了口气,至少沉思中的姚非池够安静,绝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这尊人形大佛能出现在这里韩承泽还是很开心的,但是一旦开口就不美了。
反正自他苏醒之后见面次数寥寥可数,每次都在吵架、干架,或是……
想到某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韩承泽把一牙刷的牙膏塞进嘴里,强行用清凉的薄荷给自己开始发烫的脸颊降温。
小吵怡情,大吵伤身;吵得再大点,伤菊。
可还没等他庆幸多久,活体大佛自行移动进洗手间,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后颈处。
“唔?”一嘴泡沫的韩承泽一个字都说不出,惊弓之鸟似的睁圆了眼睛。
“跟你说个事。”姚非池的声音闷闷的,说不出的疲惫,“我走火入魔了。”
“……唔?”
“为了早点找到你,练功练得太快,经脉走岔了,有时候会神志不清。现在暂时只能这样,一时半会调理不好,你昨天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发疯。”
这么大的新闻,说得轻描淡写,连带着韩承泽都镇定了,他把泡沫吐出去,只剩下嘴边一点,从镜子里看他:“……你知道自己不对劲?”
“知道,”他也看着他,“有记忆,但是犯病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说实话有时候我也担心会不会伤到你,毕竟我真的……”
“真的很想干掉我?”韩承泽接上。
“对,”姚非池笑了起来,“特别特别想干掉你,做梦都想把你捆起来,关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剜下来,尝尝看血是不是冷的……从来没有人能这么气我,除了你……但是我舍不得……”
尾音变得黏腻的瞬间,身体的温度骤然清晰,烫得他几乎想要□□出声。韩承泽身体一僵——他能明显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正在顶着他。
“你可别……”他面带菜色,“我真有工作,现在不能伺候您我的爷诶。”
姚非池一巴掌甩在他后脑勺上:“我什么都不做,刷你的牙。”
话是这么说,却也没松开他,只要韩承泽弯腰漱口,就能感觉到那处火热,有时候顶在臀部,有时候蹭在腿上,臊得他整个人烧成了一只煮熟的甜虾。
洗漱成了一场漫长的折磨,好不容易收拾完自己,韩承泽如蒙大赦地推开罪魁祸首,飞也似地跑进卧室,用最快的速度更换了身上的衣服。
唯独在拉裤链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因为他发现,他也有点要抬头的迹象。
7点,朝阳终于姗姗来迟,金色的光辉染遍蔚蓝的天。小吴带着司机在楼下待命,是时候出门了。
韩承泽探出一颗毛绒绒的头:“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嗯。”姚非池点点头,“你这就走了?”
“来不及了,片场很远,晚上回来再聊好不好?”
“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韩承泽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没过一分钟他又回来了,站在门口喊道:“池哥,池哥。”
“怎么了?”
姚非池重新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见韩承泽焦急地问他:“你身上有钱么?”
他一愣:“没有。”
果然没有。
闻言,韩承泽从随身的钱包里摸出几张钞票,放在玄关的台子上:“家里没东西吃,你拿点钱,自己看着办——”
没等姚非池回答,他已经踩进电梯下楼了。
十分钟前经纪人就联系他说在楼下等他,他可不愿让人久等。
不过……池哥正常的时候,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好说话。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具体怎么过来的,那个世界的人怎么样了,池哥在这个世界想做什么,准备怎么办之类的,可惜早上的时间太紧了。
而且,他俩之间有很多话,想说开还需要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