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当初原战会放过他,是不是就因为他打蛇随棍上冒充是盐山族祭司弟子,他才决定放他一条活路?
严默想了一会儿,很快就把这事丢到脑后。
他不怕人家跟他玩阴谋,原战肯定是想利用他的“祭司”能力做些什么,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他就不愁没有反击的机会,更何况他都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呢?
大河的右手臂只剩下三分之二上臂,伤口被火烙过,虽然止住了血,却因为没有后期治疗,导致火烙部位感染,如今已经发黑发臭,流着黄黑色的脓水。
这模样,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把截断口腐坏的肉和骨头再锯掉一截。
大河的腹部被泥巴裹着,大概这是这里的止血手段。
严默看了下大河的腹腔周围颜色,又轻轻按了按。
“把泥巴去掉,留着也没用,他里面已经烂掉了。”
褐土没有哭,她的眼泪在这两天已经流尽,她十分清楚地知道她的丈夫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她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他走得舒服一点,死也能做个饱死鬼。
可是大河什么都不肯吃,他也知道自己要死了,觉得自己吃着浪费,不如留给妻儿。
泥巴揭开,大河的伤口露出。
他的腹部靠近肚脐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个大洞。
褐土告诉他们,这是巨角牛的牛角戳的。
严默用剥皮的树枝翻开伤口,大河疼得咬住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兽皮。
低头在伤口闻了闻,又扒开一点仔细看。
这种情况……倒是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好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人体质都比较强,自愈能力也比较高,两天下来,大河的腹部伤口和内脏虽然有一部分腐坏,但并不是不可救。
严默抓住大河的左手,给他搭脉。
在没有开腹的情况下,根据望症和摸脉,他只能初步判断出,大河的肠子有可能要去掉一截,但其他内脏应该都还具备原来的功能,只要去掉腐肉、重新清洗伤口,再干掉炎症,大河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