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字都不问直接略过了吗,这个警察。
勇者挂上了[季无付]式腼腆,点头道:“是啊,真巧。”
警官踩着电梯门口,看了眼勇者手里的保温盒,问:“探病?”
勇者扫了眼楼层:“嗯,家里人出了点交通事故。”
“巧了。”警官单手撑着电梯门,看着勇者::“我就是为了一个交通事故来做笔录的,你找傅之禾?”
勇者只能点头。
“那行,不耽误你了,你让他最近出行多注意,事情可能还没完。”他说着,把手插回裤兜里,不等勇者反应就迈着大步离开了电梯口。
勇者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
“不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吗?”
勇者装着一肚子待解决的事情,轻轻推开了[傅之禾]病房的门。
顷刻间,被厚实木门隔绝的,室内的欢声笑语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然后又在下一秒,被按了暂停键。
面带惊讶的妇人妆容精致,着装华贵,她坐在病床前,对着床上的人,却因为突然打开的门转过了头来,然后与门口提着保温盒的单薄身影对了个正着。
片刻的诧异过后,她露出了一个浅笑,这个表情很好的展现了她的梨涡,显得更加年轻俏皮。
“是无付啊,快过来,过来让妈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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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很少有对别人的名字感兴趣的时候,因为对于他这样一个过目不忘的人来说,脑子里储存的人名实在太多了,它们就像普通的符号一样堆在那里,只有需要用到的时候,勇者才会去捡出来,然后对其进行一番剖析。
但他不知何时起,对[季无付]三个字产生了想要了解背后含义的兴趣。
无付,无付。
念起来仿佛像是在说:“无父。”
季无付,季无父。连姓氏都是母亲给的。
有时候勇者在思绪乱飞的时候,会乱入一些奇怪的想法。他偶尔会去想,[季无付]这个人的人生,是否伴随着被人嘲笑没有父亲,伴随着从出生就失去一份该有的厚爱,伴随着成长,连另一份爱也抓不住了。
眼前这个叫[季莲]的美丽妇人,她的眼神里,她的眼眸深处,连一丝深情也看不见。
勇者伸出手关上门,走到了病床边,站在了[季莲]的面前。
他没有开口说话,勇者第一次觉得自己找不到话说,于是只能干站着。
“妈你看,我哥连这点都跟你一模一样,不懂买什么鲜花果篮,只会给我带吃的来。”病床上的人笑着开口,似乎有效的缓解了有些微妙的气氛。
[季莲]笑意更甚,转过头跟[傅之禾]有说有笑起来:“你啊,就会贫嘴,多学学你哥,别老把你妈我当小孩逗。”
话里的高兴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勇者看了眼旁边餐桌上的大盒小盒,香气四溢,捏了捏手里的手提袋。
[傅之禾]却向他伸出了手,问:“哥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我都闻到香味了。”
[季莲]也转过头看着勇者。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电光石火之间流窜,勇者也露出了一个笑。
“随便买的,今天圣诞节,怎么也得来陪陪你。”
话音刚落,对面的两人皆是一愣。
与此同时,熟悉的电子音在勇者耳边响起:
[获得主线任务新进展,进度: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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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莲]走的时候,虽然依然在笑着,但是勇者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这个女人,似乎很容易泄漏情绪,估计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被人宠着的吧。
[傅之禾]却显得很高兴,似乎一点也不为勇者刚才那番话感到困扰。
“对不起,我刚才好像说错话了。”
“没有。”他伸出手握住勇者的手,另一只手将保温盒拿到了一边,看着勇者的眼睛说:“我很高兴,这是你第一次在妈面前跟我亲近。”
勇者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看来他赌对了。
[季莲]对自己儿子的态度,勇者全部看在了眼里,反观[傅之禾]和她的相处模式,说是亲母子也不为过。
大概是因为:一个是优秀的儿子,一个是没出息的儿子吧。
所以勇者猜测,[季莲]打心底不乐意看到[傅之禾]跟[季无付]走太近,仿佛是在自降身份。这种心态在母亲这样的角色身上很常见,只是换做继母以这个心态排挤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不过想再多也都是猜测,一切都要等到接触完傅家的人,才能下结论。
“我刚才在楼下遇到了一个警察,他让我转告你:最近出行多注意,事情可能还没完。”勇者达到目的后,转移了话题。
这个话题显然是戳中了正心,[傅之禾]收回手,拍了拍勇者的手背,说:“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勇者于是挂上了担心的表情,追问道:“难道真的不是意外交通事故?”
[傅之禾]显然很受用,他看起来一点生命受到威胁的压力都没有,脸上还挂着笑,反过来安慰勇者:“真的没事,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我好不容易抓住了你伸过来的手,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