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橘红色的暖光在殿内跳跃,那白色的小猫伸了个懒腰,从林珩怀里跳了出来,喵呜喵呜的冲着内殿的方向叫了几声。
林珩捏了捏它的后颈,将它又放回怀里,抱着它站了起来,朝着内殿走去。
【主人,这里有东西。】
【嗯,刚才,我也感觉到了。】
其余几人见那猫咪叫声娇软可爱,都忍不住眼中露出几分喜爱,正想说话,却见林珩抱着猫就往内殿去了,不由得有些疑惑。
“林兄?”
他们唤了一声,却没有听到回答。
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从内殿的方向飘了过来,令人闻之忘俗,不由自主的便追寻着香味儿也进了内殿。
这寺庙小且破旧,看前殿的规模,就知道内殿也大不到哪里去,里面灰尘堆积,蛛网密布,破损不堪的布幔凌乱的搭着,有些还掉到了地上,走一步就感觉扬起了一层灰,呛的人咽喉难受。
可就是这样一个杂乱逼仄的殿室内,墙上却有一副完整而精美的壁画,画上琼楼玉宇,亭台楼阁数之不尽,又有天女散花,腾云驾雾而来,美不胜收。
林珩就站在殿中,追着进来的几人却好似没有看到他一样,口中仍唤着他的名字。
事实上,那些人眼中的内殿与他看到的也完全不同。
孟龙潭和朱孝廉最先进来,一踏入这殿中,就好似换了个世界一样,到处都鲜亮光丽,那壁画更是纤毫毕现,美得摄人心魄。
前后殿这般大的差异,进入殿中的几人却没觉得有任何奇怪,刚开始,他们还记得自己是来找林珩的,随后便被那壁画完全吸引了精神,不由自主的盯着画中的仙女看了起来。
那仙女每一个都貌美非常,或拈花而笑,或凭栏招手,樱唇轻启,似要呢喃爱语,眼波将流,仿佛传递深情。
香味儿似乎变浓了些,但依旧是清雅迷人的味道,孟龙潭,朱孝廉,还有那货郎李忠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壁画上的仙女,只觉得飘飘然要成仙了一般,竟是一抬脚,走入了那画壁之中。
那柳兰溪与那昙清小和尚表现却又与那三人不同,他们也未能看到林珩,也吸了那迷烟,却没有被那壁画迷了心智,而是浑然忘我的搂做了一团,亲吻纠缠不休。
“清儿......”柳兰溪搂着昙清,手扶着他的腰,开始游走抚弄。
“柳大哥......别......小心孩子......”昙清脸上泛起红晕,眸中水汽盈盈,无力的推拒着,身子已软了半边,倚在柳兰溪怀里。
“是了......我忘了......你吃了那药,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不能......清儿,我们去见过你师傅以后,就找个地方隐居,我,我好欢喜......你别怪我......”柳兰溪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带着压抑的喘息。
昙清搂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他,笑的温柔:“我不怪你,我,其实我也是欢喜的......”
他们旁若无人的说着私密的话,嘴上说着不能做,身子却贴的越发的紧了,显然是被药物影响的失去了理智。
林珩站在一边,脸色呆滞,活春宫没什么,还不至于让他惊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吃了药?怀了孩子???
原谅他以前只是条河,轮回两世又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江湖人,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世上还有能让男人生孩子的药,太可怕了吧?!
【流翾】
他忍不住用神识呼唤自己的猫。
【这世上还有能让男人生孩子的药?!】
白色的小猫咪耳朵抖了抖,真是的,它也不知道嘛,它被造出来就一直跟着主人住在黄泉深处从来没出去过,后来又沉睡了很久,哪里能知道这些?
可是主人,你是黄泉哎,是冥界的冥君哎,这么没见识的样子真的好吗?
它没有回答林珩的话,林珩却能感应到它的心思,不满的捏了捏他的后颈。
他也不想这样,可是黄泉那么大的河,想要生出意识简直比登天还难,亿万年过去了才终于有了一点蒙昧的意识,然后完善这个意识就用了一千年,生成人形又用了一千年,这才是他。
算起来,他其实也就一千来岁,黄泉的名头听起来很大,可是他又不知道,浑浑噩噩的住在黄泉的最深处从来也没出去过,还是后来天界和四圣族联合起来攻打冥界,有人来请他,他才知道原来他是冥君,他的子民还给他起名字叫做祭离。
至黄泉之畔,祭之以离别。多么不吉利的名字,也没人问过他的意见。
林珩对此不甚满意,却不知冥界的子民比他还难受,黄泉生出意识到那一刹那他们就感觉到了,甚至为此举办了盛大的庆祝仪式,可是愣是等了几千年都没有等来君主的召唤,不祭之以离别,还能祭什么......
咳,扯远了扯远了,就单只说现在,林珩虽已恢复了记忆,然而实则也没什么用,祭离什么都不懂,林无玉那一世练功出了岔子,后来就疯了......然后就是作为林珩的这一世了,亦是他记忆和情感最为完整的一世。
多么可悲,活了三世,才活出了一点人气儿。也正是因此,他其实本来也就没什么见识,所以才一到这个世界,就被震的三观破碎,着实开了一回眼界。
流翾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洗了个脸,就看到主人还在发呆。
【喵~,主人也想生孩子吗?】
【什么?!】
【主人想给大坏蛋墨玄生孩子吗?】
流翾竖起了耳朵,悄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