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为何来此。”素还真的语气让史艳文一醒,转念一想,方才是自己太过惊讶,而仓促下定论了,自己认识的白莲先生并非助纣为虐之人,想必他留在西剑流必有用意。
不愧是史艳文,素还真心中尽是赞赏与了然,“艳文果然通透,素某留在西剑流,只因它……还有救。”
“嗯?”史艳文不解,西剑流之人残忍无匹,在中原大兴杀戮,引起了兵燹无数,到处可见家破人亡、血流成河,但对于白莲先生的眼光他还是相信的,况且他一向会对‘尚有救药’之人网开一面。
“此时并非说这些的时机,艳文,素某此来是为你疗伤。”随即手腕一转,金线自袖中射出绕在史艳文的手腕之上。
史艳文见素还真不愿继续说此事,便不再多问,配合地盘膝而坐调息养元,随即素还真身上升起点点银光,传至史艳文身上,便见史艳文被银色的光芒包围。
山洞之中顿时沉入一片寂静,只余声声自岩石之上留下的滴滴水声回响在山洞之中,片刻之后,华光散去,素还真倾吐一口气,收回金线,“艳文,你的内伤已被我治愈,外伤就要靠你自己医治了。”
史艳文站起身来,对素还真作了一揖,“多谢你,白莲先生。”
素还真见状,急忙扶住史艳文,同时从袖中取出几个瓷瓶,递给史艳文,“艳文,这些伤药你留着。”
“这……”史艳文犹豫地看着素还真,白莲先生已经帮助艳文许多了,且这药……,他心下一定,不能将白莲先生牵连进此事,“恕艳文,不能收。”
素还真自史艳文眼中看出了忧虑,心中了然,轻声劝道:“艳文……这是素某为你留的退路,想必艳文应在天允山上见到我了,此时的素还真安然呆在西剑流,而在此等你的是艳文口中的白莲先生。”
史艳文乍闻此言很是疑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史艳文看向素还真,只见素还真轻合双眼,轻轻点了点头,似是应答史艳文的猜想。
“诶……艳文便收下白莲先生这份心意了。”说着,史艳文接过素还真手中的药瓶。
“嗯?”素还真忽感气流起了变化,“有人来了,素某此时不适合与艳文你在一起,否则……”
素还真未尽之语,史艳文心下了然,“后会有期。”
“多加小心,”素还真闻言颔首,周身华光升起,在身影消失之前,只余三字,“九脉峰。”
而就在素还真离开之后不久,山中之内便有一人踏入,此人锐眼如鹰,箭尖锁定目标,天下第一弓,今日誓要诛灭武林败类。
何问天单弓搭弦,只见单弦箭快,双弦箭奇,三弦箭欲取命,射月弓巧妙难测,攻得对手应承不暇。
史艳文旧伤刚愈,此刻却是又添新伤在身,难以靠何问天,加以出路被阻,犹如笼中之鸟,无处可逃,史艳文见此情形,环视四周地形,忽然,史艳文掌气连发,激起四周沙尘飞扬、烟雾弥漫。
何问天视线受阻,而在烟尘中,史艳文身影忽隐忽现,何问天不以为然以耳代目,全神戒备,轻笑道:“狡猾的人,以为这样就能逃出射月弓的准星吗?”
何问天随着史艳文身形的闪现而移动箭见,心中自语,‘左边……右边,还是……’忽然何问天心下一定,抬弓向天,出声喝道:“在上面!”
随即射月弓朝上射出一箭,击落的却只是一块石头,在何问天惊异之间,忽感身后已是被史艳文剑指抵背。
“史艳文你!”何问天大惊,自己的失败是自己的无能,罢了,何问天轻阖眼眸,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今日落败,是我学艺不精,来日必有其他义士了结你的罪孽,你动手吧!”
史艳文无奈,轻声叹了一口气,“唉……”将手收回,眼中尽是悲凉,昔日的同道之友,今日却成了敌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于史艳文的收手,何问天又惊又疑。
却见史艳文转身离去,背后空门乍现,带着悲伤的语气轻声叹道:“回忆迷惘杀戮多,往事情仇待如何,绢写黑诗无限恨,夙兴夜寐枉徒劳。”
何问天注视着史艳文离去的背影,再次搭弓拉弦,却是直至他完全离开却也未曾松开手中的弓弦。
离开藏身之所的史艳文,跌跌撞撞一路向前,而在他所经过的路上,却是疮痍满目、遍地尸骸,史艳文心下骤然一痛,“啊,西剑流,你们、你们实在太可恶了!呃……”
为何白莲先生说,西剑流还有救呢?如此残忍的手段,他们的作为真是人愤怒啊——
史艳文抬眼望向天际,只见晴天朗日万里无云,却是仿若掩盖了许多变幻莫测,历经了千秋风云,眼中闪过一抹担忧,“现在风云碑之约已无效用,西剑流必然大举进攻,两军交战,伤亡惨重。俏如来、我儿……父亲那一掌,必定让你痛彻心扉,但我真正的用意你可知晓?那是史家人的责任,你要明白,更要承担,即便那是如何的无奈与心痛,你也要一肩担起。”
而在藏镜人这方面,气氛则是凝重无匹。沉,如夕阳坠落的黑暗;重,似泰山压顶的威势,正是赫蒙天野释出的战意,更是藏镜人内心的写照。
赫蒙天野横扫之刀锐不可当,两人交手数回,藏镜人却是尽落下风,无奈重创未愈,藏镜人欲强悍提招,却是处处受制,他的招式宛如已被透彻。
藏镜人不由赞叹,眼中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