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步说话如何?”
耳朵动动,何晋阳跟贾客心一起看向隐匿气息来到他们身旁还没被发现的黑袍人。
君向之。
属于蓬莱山海一方的人修。
脑子里蹦出这两句话,贾客心迟迟反应过来这人行踪神秘。
光从这人加入队伍多时,但他的融入和此时出现都一样无声无息。
他存在过吗?
脑子里分明摸不出半分印象。
他不存在吗?
可他又确实出现在记忆之中。
每一件事都能与他有关,但又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
如此稀薄的存在感,要是用在暗杀一道,怕是除了境界压制迫使他出现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心底一根名为危险的弦绷紧,听到何晋阳同意对方的话时贾客心差点儿良心的去阻止,但不等他说出来本能上的胆小怕事强制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下去。
反正和自己无关。
贾客心忐忑的离开这边儿,拼命用这句话说服自己,一路上不断回头。
因要设计法阵,大部分人都留在成天使者那头,像是贾客心还是被何晋阳叫到一旁的,所以没人听到他们说话,贾客心要移步也要走过去,而不是就在旁边。
只是,贾客心这一移步,仅剩下的两个人却格外突兀的分离开大部队,气氛十分险恶。
君向之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平凡普通的修士脸孔。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何不顽。”
一出现便开门见山,可见他已经被逼到绝路。
何晋阳面不改色,他用实际行动证明无论是谁跑到自己面前爆料他都不会惊讶,而且不仅如此,他还轻描淡写将“真相”砸何不顽一脸。
“我知道,”他先是这么说,然后继续道:“泷泽县,蓬莱山海时的神秘人,将魔器交与我,留下似是而非的话语,目的应该是让初来乍到的我和魔道产生联系,虽然我认为你应该没想到我会把丹鼎交给谢燕来。”
“……”
披着君向之皮的何不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按按眉心,“是,我承认,但是我现在有重要的话要说,这些小事咱们可以之后再计较吗,我……”
何晋阳冷淡接下他的话,“不行,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何不顽暴躁道:“我没有时间了!”
何晋阳不是他,所以根本不知道他此时到底盯着多大压力出现!何况,燕来可能会有危险!谁也不知道凌乘风那个疯子到底在天榜里留下什么!那可是当年的神话,仙界的至尊,他的顾虑太多太多,多到连句废话都不想说!
可是就当他失去耐心之前,何晋阳陡然变得冷彻的眼神直刺他心底,一时居然无言。
何晋阳道:“正因为如此,不说,谁能知道?”
何不顽张张嘴,竟然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晋阳道:“仙觉大会之后,我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那时我没有想到风吹西和冷白君身上,毕竟当时我锋芒初露又身怀仙器至宝,多的是人觊觎,但我真正怀疑起他们来,则是我在处理蓬莱山海后续之时。那时我腾出手来本是打算一劳永逸,将奉命行事的魔修变节为我所用,我做到也成功了,打入魔道内部的暗子方便我进一步分辨到手的消息,其中值得进一步探索的就有关于十大魔帝的传说和一些‘小事’,这一部分暂且后谈,并非关键……”
“我在处理掉魔修监视者后得益的不止一处,但最值得高兴的却是我终于确认最初感觉到的视线并非魔道一方,我之前居然一直以为是自己做法大胆,惹来魔道敌视,哪里想到,非是魔,而是仙,呵,我当时想的真是太少了。”
明明系统早早提醒过他,修“魔”界,真正可怕的并非纯粹的魔,反而是非魔非仙居于中间的“半吊子”。
换言之,仙。
何晋阳负手而立,长身白衣,从何不顽的角度仅能观察到冰霜般的冷峻侧脸,就像是一柄剑的侧锋一般,散发着跟凌乘风如出一辙的器物的尖锐。这份相似,堵死掉何不顽最后的不甘心,他哑口无言以至于乖乖听着何晋阳抽丝剥茧,将穿越以来的一切一一点破。
何晋阳说道:“我发现自己想错之后曾放弃偏见认认真真好好思索,最后我找出一个不怎么满意的事实真相,那就是冷白君,风吹西也可能是被人故意安排在我身旁的。尤其他们既然是四圣家族,涉及神兽之事就算不特意说明只要故意暗示几句想也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到时候不管他们打着怎样的目的,一见到我,棋子的用途就已经实现了。毕竟这两个人毫无坏心,结交过程也并非刻意,出于偶然反倒更增加真实性,我留下他们也成了既定的事实。”
“但是一旦我开始怀疑他们,这个不算严谨的过程就不会符合你的意图。虽然为了弥补这些方面上的不足特意两次登场,但你还是太急迫了,尤其是从风吹西他们那里了解到我的大面性格就急匆匆为我送来灵石这点儿,不是知道我内情的人是不会想到我缺钱的。”
想想仙觉大会何晋阳那一身装扮,个个精品,宝光内敛,怎么看怎么款爷,会想到他缺钱的人要脑洞多大?
特意准备冰泠石这种交易还是自己用都特别合适的灵石,根本是在说自己别有用心。
或许一开始对这个世界不怎么了解的何晋阳以舟帆谋客之智也仅仅想到表面,但如今闷不吭声却已掌握大半秘密的何晋阳不难挖掘到更深处的布局。
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