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如何?”许墨生盯着陷入沉思的药王问道。
药王刚刚仔细观察了许墨生从凌凤阁拿来的蜡烛,并未发现有何蹊跷的地方,他回道,“是普通的白蜡,未发现有何异样。”
“那如果是这样呢?”许墨生从药王手里接过那截蜡烛,将其点亮放在桌上,她看着那烛火自言自语道,“开始我最先怀疑的是这宫中送来的各种香料,但这烛火无色无味,又太过于平常是我一直忽视的,直到那日……”
她停住没有再说,等那蜡烛燃了一会,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将其吹灭,一丝青烟从那灯芯处冒出,她又看向药王。
药王忽的双目瞪圆,好似明白过来什么,过了一会他又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捋着胡子说道,“这也是你们仅存的希望了。”说完他将那剩下的一小段白蜡藏入衣袖中,“我先回杏园,明日便知结果了,你莫要声张,此事只有你我师徒二人知道。”
许墨生点了点头,“嗯。”她知道药王是怕打草惊蛇,最好这凌凤阁中一切如常才是最安全的。
药王离去后,许墨生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呆,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后,心中一直是有压力的,此刻突然松了一口气,不管那结果如何,她也算尽力了。还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她抓紧时间去做的。
“殿下要去连廊望远了吗?”许墨生见武沐慈更完衣,便试探性的问了过去。
“关你何事?”武沐慈瞥了她一眼回道,这事她虽已和许墨生相互坦白,但她自己的事情向来不喜欢别人揣测。
“我陪您。”许墨生回答道,见武沐慈没回话,她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只有我陪着。”
武沐慈不知她又再打什么鬼主意,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整了整衣衫便上了二楼的连廊。
“你们先下去吧,公主这我候着。”许墨生吩咐了一旁的侍女,这些日子下来,凌凤阁的宫女多少是知道这医女和公主殿下关系不一般,但她为人谦和又常给下人瞧病,侍女也敬她几分,就知趣的先退下了。
武沐慈看在眼里但没去管,她依旧眺望着远处,等着那队人马经过,但她今日更想知道这许墨生到底想做些什么。
看巡防禁军越行越近,许墨生上前了几步,走到武沐慈身后将手搭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一句,“殿下,对不住了。”
说完她侧过身,站在武沐慈身前,挡住她远眺的目光。
“你到底想做什么?”武沐慈严肃的看着她。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的心意么?”
“关你何事?”
“如果不激他,他永远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说话间,许墨生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了武沐慈的手,然后将那只手轻轻的抬起,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武沐慈和她对视着,“殿下现在只需看着我就好,不要向下看。”她垂下眸子不去看那公主。
武沐慈清楚了这人的用意,若在平时她定不会听从任何人的意思,她只听她自己的,但自从这许墨生来了之后,好多事她反而要开始听这人的主意,就在她看着许墨生沉思的片刻,巡防队已经从凌凤阁楼下行了过去。
这一幕沈君逸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但从他的角度望过去,这楼上的两位女子的举止实在是太亲昵了,那看似无意间搭在许墨生肩头修长的手,既撩人又气人。他低下头,“都精神点,步子跟紧了!”大声呵斥着身后的兄弟。
许墨生听见后好似浅笑了一下,听步子声音渐远,她抬起头想要从武沐慈身前撤走,但此时搭在她肩头的那只手却用力握住她的肩,将她滞留在那。
“许墨生!”武沐慈和她贴的很近,像是动了气般说道,“你不要以为拿命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怎敢?”她反问道,“这一次我不是在帮殿下,我是在帮他。”说完她将武沐慈的手从自己的肩头缓缓拿下,又回到了她的身后挺拔的站着。
第二日药王孙来瞧病,没说什么,许墨生也没去问什么,喝了药王带了汤药,她当这就是解药,或许她不去想它,便不会怕,便会多活几日。
到了午后,许墨生依旧故技重施,这次她将手环绕在武沐慈腰间,只是有那样一个动作,但并没有接触到公主,将面贴在她耳边耳语,但其实什么都没说。
又过了一日,武沐慈主动问了过去,“今日你要做什么?”
许墨生拱手行了礼,笑着答道,“今日什么都不做,公主你哪里都不要看,只要看着我笑即可。”说完她抬起头和这高高在上的姑娘对视着,她笑得灿烂温暖。
武沐慈开始只是看着她,但后来竟然不自觉的回应着笑了起来,二人在午后的阳光中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笑得那般默契自在。
再一日,“殿下,您今日不要去连廊了。”
“为何?”她问道。
“这几日都不要去了,直到沈君逸他来找我。”
“他会来?”武沐慈不信。
“会来。”许墨生心中有数。
果然没过几日,一天夜里沈君逸独自来了凌凤阁,将许墨生约了出来。
“你找我啊?”她明知故问道。
沈君逸皱眉看着她没说话,胸口起伏着,然后便转身就走,许墨生跟在他身后,二人走了一会,到了一处无人的庭院,他停住了脚步,她也停住了脚步,等着那人发话。
沈君逸酝酿了一会,猛地回过头,眸中带着怒气,张口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