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青桐领命而去。
林宛转头又对何伯道:“何伯,您这伤口需要重新处理一下,否则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行走。”说着,就示意风梧一起来帮忙,将何伯伤口处的裤管破开。
青桐很快就端了一盆清水走了回来,放在林宛的身边。
林宛先用清水将何伯的伤口清洗干净,再用小刀将何伯伤口中的腐肉刮去,然后洒了些金创药粉在伤口上,最后用干净的棉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这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林宛虽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却一点儿也不生疏。她以前在红十字会学过普通的急救和包扎,却从来没有真正实践过。当时只是应邀去参加一个公益活动,没有想到,却在这里用上了。
何伯感激得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颤声道:“阿木姑娘,您、您真是个大好人啊!老汉我还以为,这条腿就只能是废了,老汉我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用了。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还……”接下来的话,已经是泣不成声。
林宛连忙安慰道:“何伯,您快别这样说,您帮平南大军保住了大部分粮草,您是大英雄,大将军不会忘了您的功劳,大家也都非常尊重您,即使是腿废了,您也不用担心将来的生活。何况,您这腿只需要休养三个月,一定能和原来一样。还能给大家做饭,我们可都很喜欢吃您做的饭菜呢。”
营帐里的士兵也都纷纷附和道:“是啊,何伯!这次幸亏有您,若不是您及时发现了敌人,我们这次的损失可就更大了。”
“是啊,是啊,何伯,您做的饭菜最好吃了,我们都特别喜欢您烧的菜!”士兵们都连声附和。
何伯抹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好,等老汉我好了,再继续给大家伙儿做饭,一定给大家多做几个好吃的菜。”
营帐里顿时气氛高涨,热闹了起来。
林宛又走到刚才说话的那位胖胖的士兵面前,问道:“这位小哥,你伤在哪儿?我帮你看看吧。”
胖士兵有些尴尬地一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只是小伤,不用麻烦阿木姑娘了。”
林宛看出了他的难言之隐,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医者,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女人。”
胖士兵一怔,红着脸将自己的被子掀开,将自己的伤口呈现在林宛面前,自己却别过了脸去。
原来,他是伤在大腿根部,那里是一块大面积的烧伤,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
林宛没有说什么,吩咐青桐重新打了一盆水来,然后和风梧一起将胖士兵的长裤脱了下来,将整个伤处暴露在空气中,然后开始了新的一轮清洗,上药,包扎。
士兵们看着林宛认真而专注地做着手中的工作,面上毫无表情,仿佛在她面前,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所有的人都不分男女,所有的人都只分为两种,那就是病人和医者。
很快,林宛带的金创药和纱布都快要用完了,只好让风梧去找军医再要一些。
整整一个下午,林宛都在伤兵营里忙碌着,直到晚饭时,她才离开。而这个伤病营里的病人,一大半都已经被林宛治好了,伤得轻一些的,都已经可以回军营去报到了。
晚饭时,赵峰武和周天启他们不知道还在商议些什么,一直没有从营帐中出来,连晚饭都是在营帐里吃的。
林宛和青桐、风梧匆匆吃过饭后,就又去了伤兵营干活儿。
当周天启趁着吃完晚饭后的一点儿工夫,去林宛的营帐里看她时,却没有见到她。这才得知,林宛一整个下午都在帮伤兵们包扎伤口,而且晚上又去了。
周天启吩咐隐魂在亥时前将林宛接回来歇息,然后就又匆匆离开,回到了大将军的营帐。
当天晚上,林宛累到脖子都酸了,才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换了衣服,就倒上床上睡着了。
这一夜,林宛睡得非常沉,以至于周天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只是在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枕边闻到了周天启的味道,在另一半的床铺上摸到了他残留的体温。
然而,林宛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又忙着去了伤兵营,去完成昨日没有完成的工作。
就这样,林宛又忙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将这个伤兵营里的伤兵都医治完了。
而另外那个伤兵营里,也已经有了军医过去处理,不再需要她去继续帮忙了。
林宛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刚清洗更衣完毕,周天启就来了,两个忙得不可开交的人终于见面了。
二人相视一笑,默默地坐在一起用饭。
吃完饭,周天启将林宛轻轻搂在怀里,温柔地低语道:“宛,有你在,真好!”
林宛调皮地一笑,靠在周天启的肩上,娇声问道:“将军,奴家在这军营里,不会乱了军心,妨碍了将军的军务吗?”
周天启轻笑一声,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嗯,的确如此!如今将士们都知道我们军营里来了一位阿木姑娘,能活死人,生白骨。都说这位阿木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还心地善良,简直是将士们心目中的活菩萨!”
林宛莞尔一笑,嗔了周天启一眼,收了笑容,转了话题道:“别夸我了。说说你们商议了一天一夜,都商议出什么结果了呢?”
周天启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道:“苗军他们发现南越的战船最近在西南雪山附近一带十分活跃,可能正在准备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