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明轩想想也觉得理应如此,这件事情他完全可以推到母亲身上,任哪个府上,没有子续,老夫人给纳一个妾,这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朱府的手再长,也不可能管到女儿家婆婆的身上去,自古至今,都没有这种先例吧!
见儿子有些松动,老夫人继续道:“秋菊虽然出自贫寒之家,但是她是一个心思剔透的人,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是一个男人,身边就应该有一个这样懂分寸知进退的女人滋养着提醒着,而不是像朱氏那个蠢货一样把自己男人的底气都逼干净了,这对她对你对孩子对整个沐府有什么好处?”
沐明轩深以为然,和朱氏在一起,他感觉很压抑,现在和秋菊在一起,他才真真正正的找到一种做男人的感觉,他喜欢这种被尊重被需要被关心被呵护的感觉。
“你好好对待秋菊,她年轻,身体结实,体型又是好生养的那种,赶快给我生一个孙子出来,啊!不,要生好多儿子出来。这样,咱们沐府才能开枝散叶,繁盛起来。”
沐明轩完全被母亲说动了,他现在也觉得自己纳一个妾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纳妾,是为了子续延棉。
别的女人,在妻子第一胎生的是女儿以后,就陆陆续续纳妾了,他在朱氏生了三个女儿,唯一的儿子又夭折的情况下纳一个妾,有何不可!
沐明轩辞别了母亲,到了菊院,秋菊已经把屋里屋外布置一新,香喷喷的饭菜热气腾腾的摆在桌子上。
秋菊笑意盈盈的恭迎他进门,沐明轩心情愉悦,一把把秋菊揽进怀里,两个新买的十五六岁的小丫鬟都红着脸低下了头。
秋菊冲她们道:“你们俩出去吧!”
两个小丫鬟忙不迭的退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上。
沐明轩陷在菊院的温柔乡里,早把朱氏这个正妻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朱凤瑛失去儿子以后,心情不好,每天拿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出气,那些婆子丫鬟也对她颇多不满,所以沐明轩已经纳妾的事情,他们都不敢也不愿意主动告诉朱凤瑛,沐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沐明轩纳妾这件事情,却唯独只有朱凤瑛不知道。
这天中午,朱凤瑛突然想起来,好久没有见到沐明轩了,之前她问身边的人,她们说,老爷这段时间公务繁忙,所以一直住在书房里,朱凤瑛自己心情不佳,也就懒得理会,但是细细想来,沐明轩差不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进正明堂,这可太不寻常了。
朱凤瑛见两个小丫鬟神色异常,心中更加可疑,便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仔细说来,如果你们敢有半句隐瞒,不要怪我不客气。”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更不敢说。
朱凤瑛咆哮着道:“春燕,你们就是我的耳朵和嘴巴,听到什么都不来跟我汇报,我要你们干嘛?要不要我把你们的耳朵都割下来喂狗。”
春燕赶紧跪下道:“夫人,老爷纳了一个妾,就住在老爷的书房里,现在那个偏院改名叫菊院。”
“什么……老爷……他……纳了妾?”虽然朱凤瑛已经感觉到有什么问题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会是沐明轩纳了一个妾。
大家都静静等待朱凤瑛的暴风雨。
朱凤瑛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懵了。
好半天,她才不敢相信的道:“什么时候?是谁?为何没有通知我?”
春燕战战兢兢的道:“半个多月前纳的,婢子以为纳妾这样的事情,怎么都会正式通知夫人一声的,所以不敢乱传话,就等着这个秋菊能够来正式的拜见夫人,对了,这是一个叫秋菊的丫鬟。是老夫人做主给老爷纳的。”
朱凤瑛冷笑一声,“秋菊?菊院?这府里有叫秋菊的丫鬟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秋菊是最近老夫人才买回来的,一直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不知怎么,就被老夫人看上,给老爷抬成了妾。”
“好啊!我倒要去看看她长什么样,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老爷给勾上了床。”
朱凤瑛说着,就气冲冲的往外走。
春燕斗胆叫住她,“夫人,请留步!”
“干嘛?”
“夫人,你早一刻晚一刻去找她算账有什么分别,你作为一个正妻,无论如何她都应该给你磕一个头的,只是,你就不想想,老爷图她什么?不就是因为她年轻新鲜嘛!夫人,你第一次见她,自己也要捯饬一下,你的风华也不比她年轻的差到哪里去。”
朱凤瑛想想也有道理,转身回房对镜梳妆。
说起来,自从儿子夭折以后,朱凤瑛很久没有好好打扮自己了,连镜子都很久没有照,现在这一照,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这么憔悴?镜子里这个面黄肌瘦,眼神黯淡,头发枯槁散乱的人是自己吗?
怪不得沐明轩另寻新欢,原来她已经变成了一个黄脸婆了!
幸好春燕及时提醒,要不然她就这副模样去找那个贱人算账,在气势上她就输给了人家,说不定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呢!
朱凤瑛又恨又凄惶,儿子尸骨未寒,沐明轩就急着另寻新欢,曾经的海誓山盟犹在耳边。转眼他就背信弃义。
还有那个老妖婆,根本没有把自己这个正妻放在眼里,再怎么说,纳妾应该她这个正妻同意才行的。他们不声不响的就把人给纳了。
朱凤瑛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和打击,她才不肯善罢甘休。
细细敷上粉,遮盖住面色的憔悴,再抹上胭脂,立刻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