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边谆谆安慰一边不露痕迹挑拨离间,却有左郎将来见,太后为了进一步恩服十一娘,并未让其回避,于是便听说了少阳院一出变故,贺烨对卢锐大打出手,让其命悬一线的重大事故。
当然,左郎将也未隐瞒卢锐于国丧期间调戏宫人的罪行,太后眼见十一娘似乎欲言又止,干脆询问:“伊伊可是有何疑惑,但说无妨。”
这段时日,十一娘连陆离都不多见,更别说与“外人”接触,但是却因为长期侍奉在含象殿,也听说过卢锐与赵国公突然亲近晋王的事,她虽然料定这是贺烨自保之行,这时却自然不会为其掩示,干脆直接质疑:“太后既问,儿不敢瞒,荣国公与汝阳王交近为众所周知,卢八郎交近晋王必然心怀叵测,晋王却在这时对卢八郎当众痛殴,仿佛……有意对太后示诚。”
太后听得这番话后却十分愉快,心说自己眼光果然无差,十一娘年纪虽小,却有这般洞悉力,虽然依然显得片面,已经强过不少成年人了。
是以竟为其释疑:“倘若烨儿真有二心,说明这些年来都是装模作样,城府必然深沉,又哪会在这时画蛇添足,他之所以厉殴卢锐,应是不愤卢锐大不敬先君而已,这倒切合烨儿一贯气性。”
十一娘“恍然大悟”,颇带羞惭,但仍然微带疑惑,犹豫数息之后,到底因为许多事情在她这个年龄尚难以启齿,只语焉不详:“卢八郎即便狂妄,然则,毕竟是国丧期间……卢八郎出身世族显贵,岂能不识礼法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行,这事,实在蹊跷……”
太后更加满意了,拍了拍十一娘的手掌:“如此,你便代我先审阿禄,问清来龙去脉。”又交待窦辅安:“将晋王带来含象殿,他虽出于义愤,可国丧期间不问究竟殴伤臣子也太过冲动,真真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