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凶手一定是个男的,要不然怎么模仿徐福贵的声音?”老村长怀疑说。
“不一定,如果凶手不是一个人,那也说的过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帮凶?”
“有没有帮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刚来的那天晚上,村里的关键人物可都没有闲着,您还是继续说说红妹的事吧,二十年前您去红妹的房子里呆了那么久,红妹到底和您说了什么?”
“就是一直在恳求我把孩子送走。”
“没别的了?”
“没有。”
“昨天晚上您送小艾回家之后,路过我守灵的门口时看见什么了吗?”
“我和你说过,乌漆墨黑的,就看见你跪在棺材前。”
“没有看见其他人吗?比如穿着红色袍子的女人。”
徐阿姨听到徐天这样问,蹲在地上抱着脑袋颤抖起来,小艾赶紧把妈妈扶回小卖店。
“怎么?你也看见小艾她娘说的那个鬼了?”
“我看见了,要不是奶奶拦着我,我相信一定能抓到那个女人。”
“我可不信什么鬼神,都是人在作祟,如果说能装鬼的人,这村里恐怕只有一个。”
“是谁?”
“大双。”
“大双妹妹?”
“是,大双会唱戏,我带你去找她,问问就知道了。”
“我也一起去吧!反正也没事做。”黄泉说。
老村长带徐天和黄泉来到村子最深处,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大双家是一座老宅院,看起来比其他人家还要逊色许多。
“房子建的这么深,从村口都看不见。”徐天观察着房子说。
“这是建国初期建造的房子,她们家世代都是唱戏的,传到大双这已经第五代了。”
“这么说,黄五婆也会唱戏?”
“她不会,就黄五婆这一代不学无术,不过没有影响传承,黄五婆的娘把本事传给了黄五婆的女儿,也就是大双她娘,幸好大双从小就聪明,去城里呆了几年,回来以后就窝在家里了,不过唱戏倒是一直没丢。”
“大双妹妹也去过城里?”
“是啊,大双她娘有野心,想出去闯一闯,不过也没有闯出什么名堂,最后得了一身重病,回来不久就去世了。”
还没等走进大门,里面就传来脚步声,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打开院门。
徐天仔细打量大双,和乡村姑娘的气质非常不符,举止很洋气,眼神里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看起来就是个强势的女生。
“大双,你奶奶在吗?”老村长问道。
“在家里,请进吧!”大双的言谈举止非常有礼貌。
院子被差不多有三米高的围墙挡住,上面还有一层钢丝防护网,一座低矮的砖瓦房盖在院落中间,房子两侧都有小路,徐天目测后院应该不会小。
走进房子内部,徐天感觉整个房子有些阴沉的气息,而且房子没有后窗,灯光也很昏暗。
“乡下不比城里,用电是奢侈的行为,所以只能点着传统的煤油灯。”大双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两支蜡烛点燃,不过房间的灯光并没有增强多少。
“老妹妹。”老村长对躺在炕上的黄五婆说。“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养着,这么大年岁了,也该享享福了。”
黄五婆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见到家里来这么多人,显得很慌张。
“大双哪天出嫁来着?”老村长转头看向大双说。
“后天,不过村子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还正好和徐二爷的白事撞上了,大双很惭愧。”
“那都是旧风气,现在不兴那个,你该办就办,找一个上门女婿不容易,伺候好你奶奶,以后我去乡文化站问问,给你弄个工作。”
“谢谢您,承蒙您照顾。”
徐天环顾了一下房间,看见墙上相框里摆着许多照片,基本都是些穿戏服的合影。
照片中有些熟悉身影,徐天拿起一支蜡烛凑近相框,仔细观看,发现是自己的母亲和几个不认识人,其中有个人非常像村口徐阿姨。
“这些都是谁啊?”徐天指着照片问。
老村长凑上去眯着眼看了下,给徐天解释道:
“左数依次是你娘、红妹、大双娘、小艾娘、香草娘。”
“这五个人怎么全都穿着戏服?我不记得我妈会唱戏啊!”
“大双娘当年在镇上搭班子唱戏,那四个姐妹都去当过助演,大双娘也教了她们几句,这张照片我记得,是90年镇上举办的文化节,这五个姑娘当天唱的那叫一个棒!”
“90年,也就是28年前,当时村子里还没出事吧?”
“没有,文化节是春天办的,出事在秋天,快入冬了。”
徐天凑近相框仔细看照片里的人,发现红妹确实长着一张漂亮脸蛋,不过这张合影还是太小了,徐天试着找到其他大一点的照片,这时候大双招呼徐天喝茶,徐天也就没再好意思继续查看照片。
“你们有事而来吧?”大双把茶杯挨个放在徐天、老村长和黄泉身边,随后大双坐倚靠在照片下面的柜子上。
“我就直说了,昨天徐天和小艾她娘看见女鬼了,是不是你在捣蛋?”老村长问。
“女鬼?哈?真是可笑,我怎么会那么无聊,昨天一晚上我都在家里。”
“我们也是来问问,不是你最好,最近村子不太平,没事少出去溜达,等结婚以后,我把你们送镇上去,带你奶奶也去吧!”
“也不知道狗子同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