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今镇定自若,对他说:“虚心使人进步。”
傅钰:……
进了小区,在岔路口傅钰停下,喊住鹿今说:“我回家了。”
鹿今转过头,轻挑了下眉眼,问他:“不去蹭饭了?”
傅钰头一偏笑了,说道:“不了,老头子回来。”
“别惹傅叔生气。”
“……知道了。”
他微微点头,转身上楼。
一句再见也没有,傅钰低头准备转身,忽然听到他说:“拜拜。”
傅钰身形顿住,转身挺起身板,嘴角的笑容灿烂。
“拜拜。”
桌上指针跳动着,天空微微发亮,六点不到傅钰就醒了,这是放假一周的第三次,都是生物钟闹的,有时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心情实在不爽。
这几天傅爸在家没有出去工作,中间有助理过来送合同签字,其他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傅钰不会出来陪他,出来接水拿吃的,经过客厅偶尔回头,只瞥一眼就走了,和傅爸没有眼神对视,更谈不上语言交流。
父子不像父子,陌生的像陌生人,或者都不如。
第二天傅爸做完早饭走了,给他留下便签说去出差,在国内的某个二线城市,周期大概是一周左右,他会尽快赶回来。
傅钰起来看到揉了扔进垃圾桶,拉开椅子吃早饭,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桌上的花瓶,瓶子里的玫瑰花花瓣已经烂了。
一周,离大年三十不到一周,直接说不回来过年不就得了。
想到这嘴里的动作停了,喉咙被馒头噎住咽不下去,傅钰抓起水杯喝了几口,然后起身收拾碗筷。之后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歪着头纯是发呆,根本不知道里面演了啥,回过神关掉电视,套上一件大衣出了门。
出了楼门,傅钰发现自己穿少了,风吹在衣服上啪啪响,头上的太阳没什么用,安慰着大家今天是个晴天。
走到熟悉的分叉口,他的身体和脚步不约而同地转弯,当整个身子转过去后猛然惊醒,他没有准备去找鹿今。
傅钰抹了一把脸,转走朝正确的方向走,没有楼房的遮蔽,风吹得更加起劲,就像刀片子,没一会儿耳朵被吹红了。
“妈的……”他没忍住爆粗口,用手罩住耳朵,可坚持不了多久,手也红了,重新揣进口袋。
张嘴骂了一句,不小心灌了一嘴风,真是透心凉了。
还差几步到小区门口,傅钰想掉头回家的念头几乎溢满,但是看到一个露腿的女人从对面走来,身上的冷意瞬间小了许多。
接着,他走进超市买了一盒烟,刚跨出门就低头叼起一根,用火机点了火边走边吸,拿烟的姿势老练。说到烟,超市老板秉承「不向未成年出售烟酒」的原则,在他第一次说买烟时没卖给他,但是后来被傅钰以「帮老爸买」为由卖了一盒,之后就一直卖给他,从没怀疑过。
其实不是没怀疑,只是事不关己,闭眼认钱。
处在最简单的社会关系中,大多数人会坚守阵地,不会轻易越线,毕竟人是最自私的动物,在自己活的很好的前提下,才可能去关注周围的其他人。
丝丝青烟吸入肺里,变成热量再传给皮肤,傅钰觉得暖和不少。一根烟抽完了,他漫无目的地走完一条街,但外面实在不适合长待,必须赶紧找个地方暖和。
如果说便宜又好玩还有暖气的地方,只有一个地方,网吧。
这假期一放,估计里面人很多,而且也快过年了,都趁着年前过把瘾,年后各个店开门晚,就算开了学校也快开了,那几天都在家狂赶作业,到时候没时间再出来浪。
长盈街有两个网吧,大小差不多,设备也差不多,整体来说都差不多。傅钰和两个老板都很熟,一个把他当弟弟,一个把他当儿子。
傅钰在车站口站了一会儿,望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网吧,想想还是抬腿转身继续走。最近几次去都碰上了李叔,他开始拉着他讲起道理,说好好备考不要来网吧了。李叔平时对自己不错,傅钰不想撞上他,于是改去了小周哥那。
往前走着,他和一个人撞上,冤家路窄,竟然是师含笑。
“唷,是大宝钰呀~”师含笑张着大嘴吞云吐雾,哈出来的白气模糊了脸,“这么冷的天儿出来干啥?”
“你出来干啥我就干啥。”
师含笑略挑眉,盯他一眼,吐了两个字:“网吧?”
傅钰不做声,看他。
师含笑了解他德行,没和他计较,因为外面太冷了,上面穿了羽绒服不冷,底下两条腿快成了冰棍。
另一边,鹿今在帮鹿妈拆毛线。
前天早上鹿妈突然心血来潮,说要给他织个毛衣,鹿今死活不要,他不想再被妈妈们揪着看,最后勉强答应织个围脖。
在选择颜色上又争执了,鹿妈喜欢粉色,但她知道不能用粉色,所以选了一个同色系,桃红色。
鹿今对这个颜色强烈反对,鹿妈却说唯一选择的机会在选毛衣和围脖时用完了,后来无辜被鹿今拉出来只搭了一句的鹿爸也被算上,父子俩一人一条。
长这么大就没系过围脖,鹿爸知道被儿子坑了,但已经答应了只好妥协。
就在鹿妈美滋滋地转身去卧室,鹿今的脸庞在灯下熠熠生辉,嵌在眼眶里的瞳仁乌黑发亮,像会说话似的眨动了几下,他在一旁提醒说:“爸,您还有个选择。”
“哦对。”鹿爸恍然回神,“老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