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不要动, 你听话, 老师帮你争取到去省会高中上学的名额如何?”
“你爸爸不会管你的吧, 就算你成绩再好,初中毕业了也只能辍学, 老师帮你出学费怎么样?”
周梧被班主任的话惊呆了,保送省会高中的名额有多抢手谁都知道,不是成绩好就能够争取得到的, 还有学费……老师给他许诺这些,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对自己好,周梧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朋友,那些愿意跟他说话的人,更多的是把他当做了可以随便使唤的仆人,那些人,从来都不是抱着善意接近他的,正因为明白了这个,他才会愈发不爱说话,他才会越来越孤僻,以至于到最后谁也不愿意接近他。
老师既然给他许诺了这么多好处,那么他要他做什么?
周梧看着班主任发红的眼睛和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欲.望,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那种事吗?周梧恍惚间,想起了很多时候放学回家看到的画面,看到爸爸房里晃动的人影。
每天都是不同的女人,他们从不关门,白花花的ròu_tǐ令人作呕,他们像动物一样交缠着。
第一次撞见的时候周六年级,他放学回家,听到爸爸房里有声音,猜测他应该是在忙,便一言不发地去做饭,这个家里所有的家务活一向都是由他来做的。
饭桌上还摆着中午他没在家时爸爸和一群朋友吃得七七八八的酒菜,黄色的油污已经凝固了,他收了碗,洗干净,又做好晚饭,爸爸还没出来。
眼看着饭菜快凉了,他只能强忍着害怕,走到爸爸房间门口。
床上的两个人都没穿衣服,他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爸爸,饭好了……”
中年男人办事被人打断恼怒得不行,“操.逼的,饭好了你自己不会吃啊?”
一个缺了口的透明玻璃杯向男孩砸来,男孩被爸爸的怒吼吓得呆站在原地,玻璃杯的缺口砸在男孩的额头上,半晌,男孩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
“啊——”房间里的女人看见男孩头上鲜血吓得尖叫起来。
中年男人没好气地拍了拍女人的臀,“鬼叫什么?”
男孩终于感觉到痛,眼睛里涌出的眼泪将脸上的鲜血冲散开了。
“青天白日的你哭丧呢,滚到你奶奶那去。”
奶奶的下半身瘫痪了,常年躺在房间里。
这个房间潮湿,阴暗,无论在哪一个季节始终散发着一股霉味,男孩很不喜欢来这里。
五十多岁的老妇因为多年卧床,身上的肌肉缺少运动,已经很大程度地松弛萎缩了,她看上去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但是在男孩眼里,这个从来不苟言笑的奶奶更像是故事里的厉鬼。
老妇伸出枯瘦的手,抓住他的头发,眯起眼睛看他额头上的伤,那条口子有小手指那么长。
老妇不乐意出上小诊所缝针的钱,便自己拿了鱼线,沾着酒精,一针一针给男孩缝伤口,男孩疼得剧烈挣扎,另一个房间的中年男人听见动静了,骂骂咧咧地过来帮忙按住男孩。
缝完最后一针,男孩脸上已经被血水、汗水、泪水糊成了一团。
这道伤痕在额头上很显眼的位置,丑陋极了,像一条红色的蜈蚣,男孩开始任由他的头发长长,直到能够遮住那道伤口,即使到后来,那道伤口已经浅得看不见了,他也不愿意剪掉自己过长的头发。
头发就像他的□□,阻挡住了周围人窥探他的目光,也挡住了自己对外界的向往,毕竟,他和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老妇开始说话,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每一句话的尾音拖得老长,始终断不了气,“周梧你要记得奶奶对你的好,要不是奶奶把你从你那个贱人妈妈肚子里挖出来,你早就被阎罗王带走了,等你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报答奶奶,报答这个家,周家的香火不能断,如果有了弟弟,这个家就没你的事了……”
这样的话老妇一天要说好多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男孩已经可以完全复述出来了。
老妇很注重血脉传承,不然也不会在不知道死去的儿媳妇肚子里的婴孩是死是活的情况下,残忍地对儿媳妇开膛破肚。
老人还在絮絮叨叨,蓦地,一直沉默的男孩眼前一亮,“奶奶,那边好像有个小孩,他和我长得好像……”
老妇狐疑,“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什么小孩?”
周梧从回忆里醒过神来,眼前班主任那令人作呕的姿态让他想起了在家里时,爸爸和那些女人经常做的事,可那种事情,不是只有男人和女人之间才能做的吗?
感觉到班主任的手开始扯自己的裤子,周梧也顾不得去想反抗老师的后果,惊慌失措地曲腿去踹身上的男人。
然而这点反抗在刘存己眼中根本微不足道,很快,他就能尝到这个孩子的滋味了。
刘存己从学生时代就发现自己喜欢男人了,按部就班结了婚,当上老师之后的十几年来,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威逼也好,利诱也好,那些孩子会屈服的,他搞男学生,并没有其他老师搞女同学那样的后顾之忧,毕竟男人是不会怀孕的。
周梧发现在人前一直斯文有礼的语文老师已经完全变了样,他变成了一个恶魔。
少年还在进行着无望的反抗,突然,一道惊雷在窗外炸响,外面狂风四起,那一直散不去的白雾都被吹散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