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昱靠在一棵树后,手握在刀柄上,眼神平静。
寒霜厚重没有冷掉他的心,反而让他一点点平静下来,他要冷静一点儿,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包括他的士兵,所以他不能乱。
尽管如此,他还是紧紧的握着刀柄,刀柄的冰凉让他有了支撑。
月亮一点点的升起来,渐渐洒满森林,在这满地清辉中,萧祁昱换了个姿势,之后便听清了马蹄声,萧祁昱精神一震,打了个手势,众人再次埋伏好,终于等来了。
时刻整整好,经过多次的打探,已经掌握了他们进犯的时刻。
这条路是他们进犯南裕关的必经之地,所以他们也万分小心,先是用乱箭射向草丛,寒夜射箭,乱箭不长眼,杂乱的射在众人之间,幸好他们事先都牢牢的藏好了,偶尔一两个被射中了,也是轻伤,忍住了,有一箭射到了萧祁昱的面前,离他仅有一寸之遥,萧祁昱盯着这根箭眼眸微寒,他靠在树上纹丝未动。
众人熬住了乱箭时刻,终于将他们骗了上来,在他们终进入埋伏圈后,他终于喊了一声:“杀!”
这一声压抑的太久,低沉而有力,伴随着这一声,萧祁昱当先冲了上去,八千骑兵犹如开闸的洪水,瞬间切断了敌人的队伍。
因为太仓促太突然,他们抢占了先机,杀了北羌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这先机并没有维持太久,这是一队北羌最强的好战部队--铁勒部,刀是最快的,反应也是最灵敏的,他们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安定下来,当意识到这是埋伏、无退后之路后,便开始拼命反抗。
双方进入了胶粘厮杀状态。寂静无声的森林里喊杀声尤为的刺耳。沉闷的、尖利的,在这个寒夜里格外的残忍。
不知道砍杀了多久,萧祁昱手臂都有些麻木了,眼睛在这纷乱血杀中却越发的狠辣起来,他的士兵在这场对抗中力量悬殊,在意识到北羌人的残忍之后,他们开始慌乱,一慌乱便被敌人砍下去了,萧祁昱看着他们一片片倒下去,眼神狠辣,他暴喝了一声,一刀挑穿了一个人,直奔敌人的首领。
为首的将领看他已经急了,冷笑了声也随之杀上去跟他缠打起来,这么一小会儿,他已经看出萧祁昱的路数来,这个人刀法不错,但是经验不足,还是太年轻了!
他的弯刀迎了上去,刁钻狠辣,萧祁昱登时让他逼的捉肘见襟,铁勒冷笑了声:“黄口小儿!看刀!”
弯刀斜刺萧祁昱的马头,萧祁昱眼睛狠狠的眯了下,攥紧缰绳硬是将马匹拉高了仗许,这是他的汗血宝马,同他在一起的时间很长,这样的默契做的很熟练,纵马躲开了铁勒的行刺后,他挥刀劈向铁勒的头颅,铁勒的弯刀余力划过他的手臂,然而他没有顾得上,他必须要杀了铁勒!
铁勒没有想到他能这么快的反攻,且不顾及他的弯刀,这么拼命的打法也吓了他一跳,萧祁昱的剑太快,他已经见过,可现在才知道快,他已经很快的后仰了,可肩膀还是让他狠狠的劈了一刀,要不是他躲得快,大概头就没了。
铁勒捂着肩膀滚落在地,马上的萧祁昱也捂着了手臂,两个人都受了伤,只不过屹立马上的人是萧祁昱。
眼看萧祁昱再次挥刀劈过来,铁勒暴呵一声,抢过了一个族人的马开始逃窜,萧祁昱不仅是占了先机,还占了人多的优势,这几乎是他们的一倍人。而那些原本被他们杀愣了的人也知道怎么打了,这么一会儿竟然撑住了。
当然这么多人他们也不害怕,杀人杀多了便也麻木了,从手腕发抖到干碎利落,他们抗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再打下去也于他们无益。
铁勒砍破了一个出口,当先冲了出去。
萧祁昱坐与马上狠声到:“周将军,这里由你收拾,虎冀部随我追逐,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他说的声音狠辣,铁勒等人听到便越发跑的快了,萧祁昱率先追在后面,不远不近的吊着,终于跑到了下河口。等铁勒的人马全都汇集在这个成布袋装的下河口时,终于全都被包围了。程谨之率领的其余八千将士埋伏在此。
萧祁昱的布局就是这样的,先切断,再逐一歼灭。
铁勒也明白了,萧祁昱这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要全歼他们,铁勒冷笑了声,他竟然不知道大梁还能改变打法,竟然敢出城打了。
铁勒明白后便不再恋战,肩膀上的血也让他恋不了战,在硬生生撕裂了一个出口后,他带领着仅剩下的几十骑余兵逃跑了。
萧祁昱提马就要去追,被程谨之拉住了:“皇上,前面不能追了,前面是芦苇荡,过了芦苇荡便是荒地,那边谁都不知道有没有埋伏。今天这一仗我们赢了,足够给他们打击了。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来了。”
萧祁昱缓慢的点了下头:“收兵,把剩下的贼子全都杀了。”他回首看向他死伤众多的士兵心里恨极。
程谨之领命,又经过了半个多时辰的绞杀,这场伏击战总算是结束了。
回到了营里,程谨之才知道萧祁昱受伤了,右臂被划了深深的一刀,伤到筋骨了,血迹早已染透了外面的衣服。晚上他都没有注意,这么一看,程谨之立马有些慌张:“皇上,你没事吧,来人!快叫军医来!”如果这条手臂废了,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萧祁昱抬起了另一只手抓住了他:“不用,小伤。”
程谨之急道:“怎么是小伤!”这伤的形状刁钻,一看就是弯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