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到了大夫人住处,尚未进门,便听到母亲在屋里头厉声道:“此等奴才,留着还有何用,轰出府去。”
元宝身上有伤,趴在地上痛哭道:“夫人,求你饶了元宝这一次吧,元宝定当用心侍奉大少爷。”
“混账,大夫人说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上前说话的是钱妈妈,是大夫人尚未出阁便跟在身边伺候的老人,平日里仗着大夫人的势,不仅欺压府中奴才,甚至连二夫人三夫人那样的人都不曾放在眼中。
钱妈妈上前抓起元宝散开的头发,迫使元宝仰起了脸,钱妈妈愤恨道:“你这样笨拙的奴才如何能伺候好大少爷,现如今夫人开恩,还肯给你两个子留你出府之用,若你不肯见好就收,小心你的狗命。”
魏璟元越听越气,登时跨过门槛进了屋,冷笑道:“钱妈妈当真好大脾气,张口闭口就是要取人性命。”
钱妈妈忙松了手,故作害怕道:“老奴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魏璟元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及大夫人的面子,厉声道:“钱妈妈可知这元宝是我最亲近的奴才,你即是哪只手动了他,便砍了哪只手可好?”
钱妈妈惊恐的目光扫过魏璟元,最终落在了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似笑非笑,不以为然道:“元儿不必动怒,钱妈妈并无恶意。”
大夫人此时开了口,魏璟元连忙收敛了怒气,浅笑道:“元儿又何尝有了恶意,无非与钱妈妈说笑罢了。”魏璟元看向钱妈妈,又道:“钱妈妈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纵然是个蠢钝的,可时间久了,照样能学的母亲的明月入怀,定不会做出欺压他人之事。”
大夫人并不气恼,反而笑着道:“元儿此次前来,可是要为元宝求情?”
魏璟元看了眼地上趴着的元宝,此时已是狼狈不堪,散开的头发遮挡了他稚嫩的小脸,只能闻得那微弱的抽泣声。魏璟元在衣袖的掩盖下握紧了手,面上却是温和道:“元宝不过是受了我命,母亲若要责罚,责罚元儿便是。”
大夫人眯眼笑着:“元儿欲意何为?”
“母亲怕是多心了,元儿并无他意。”魏璟元看向大夫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大夫人与魏璟元相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笑着道:“元儿尚未入得仕途,必不会知晓这朝堂上的凶险,你淑妃姨母步步坎坷,能熬到如今地位实属不易,而你那舅父又是个不中用的,这往后的日子,母亲和你淑妃姨母,靠的只有你和乾儿,你可明白?”
魏璟元应声道:“元儿自是明白。”
大夫人苦笑道:“纵然元儿明白,可在这府中,也有人不会让咱们如了愿,事事都得小心为上。”
“元儿记下了。”
大夫人叹息道:“乾儿尚在府中,你不可在此逗留,回去罢。”
魏璟元听她这般说,似是不肯放过元宝,逼不得已,魏璟元只好透漏了刘乾的心意给大夫人:“二殿下再得知那两条鱼不过为普通白鲢之后,便心生窘迫,说是要日后送了同心结与元儿,以弥补今日之憾事。”
“你说什么?”大夫人登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魏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