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谢。”顾白棠也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歌长舒行了礼,便走出了严明堂,没有多余的话语。存在感不强,一定程度上能降低旁人对她的异样眼光。且自从谣言起后,歌长舒也一直淡然漠然,于是又有人不是歌长舒,是朱碧石。可是朱碧石已经被关在锁魔宫里,这更是无稽之谈。那有人说从去年起就看到卓溪年跟一个执法宫女弟子暧昧不明的,到底是谁?
顾白棠摇了摇脑袋,将这些八卦晃出去。他大概是最近干体力活干多了,脑子越发愚钝了。今天御膳房的掌勺大师傅说他跟他那位师兄姜昼眠越发像了,都是一样的能干肯干,得到了这夸奖顾白棠一点都不开心。谁都知道他那位师兄是个大傻子,现在这个大傻子在云鼎宗门长睡不醒,他这个二傻子就来顶替大傻子的位置包揽御膳房的各类杂活。
一想起云鼎宗门,坐在案几前刚翻了两页卷宗的顾白棠心思一下又活泛了。一眨眼,都快三个月。也不知道那位小掌教修炼的怎么样了……
正在顾白棠神游太虚的时候,有人走进了严明堂,且还动静不小,气势汹汹,看得出来来人心情不太好。
顾白棠赶紧皱紧眉头,将虚无的目光重新聚拢,盯在卷宗的扉页上。刚看到来报部门锁魔宫三个字,就听到一道沉沉愠怒的声音。
“顾老弟,这新生特训的活儿,还是你来干吧。”
一听就知道是卓溪年,想来他是碰了什么钉子,或是被人说的冒火了。
顾白棠掀起眼帘,黑眸盯着来人,盯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道:“我不干。”
“为什么?”卓溪年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怒气好像消了不少,也渐渐平静下来了。
“我一天挑水劈柴,还要在严明堂值班,太累。”顾白棠说出大实话。
卓溪年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他好像也不是真的不想掌管新生特训,他来这里找顾白棠发气,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别的人可以诉说。那些外面的流言蜚语,不可能对卓溪年毫无影响。那些传言大概也是空穴来风,并非毫无根据。由此可见,或许卓溪年跟他夫人的感情真的出了问题,但至于第三者到底是歌长舒还是朱碧石,无人知晓。
顾白棠什么也没问,他对卓溪年的fēng_liú事不感兴趣。他虽目前还担着执法宫首席弟子的名号,但实际很多权利已经被逐渐转移。霍师伯对他好像不是太信任,将这些低头认真看卷宗,越看眉头越是紧锁。
“怎么了?”卓溪年问道。
顾白棠将卷宗递给卓溪年,神情严肃无比。
卓溪年接过卷宗一看,顿时从瘫躺坐直了身体,“李青衣差点逃走了?!!”
再看顾白棠还坐在那里,便喊他:“你还傻坐着干什么?这个李青衣可是关押在第七层的特级囚犯,他不是冒充掌教吗?!”
顾白棠慢道:“是‘差点逃走’,说明没有逃走成功。”
卓溪年顿了顿:“哦。”
顾白棠想了片刻,“要不……卓师弟,还是劳驾你去锁魔宫走一趟吧。”
“你怎么不自己去?”卓溪年瞪着他,两眼大如铜铃,他想说你跟掌教的关系谁都知道怎么还要我去跑这个腿,但话到嘴边根本张不开嘴,这才猛然想起御宿长老曾对西城三万弟子下了一个禁令。这个禁令可邪乎了,只要有关于邬丛莲和姜夙兴这两个人跟顾白棠关系的话,不管你怎么变着方法说,绝对张不开嘴。但是只要在别的地方别的事情,说出这两人的名字并没什么问题。
对于卓溪年的疑惑,顾白棠理所当然地道:“我在值班啊。”
“成,您才是大师兄嘛。”卓溪年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伸着懒腰往外走。
卓溪年离开后,顾白棠将灯烛挑亮了些,继续翻看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