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后,守在妈妈的身边,各种各样的管子从他体内伸出,不过才一天,那原本还属于他身上的活着的人类的味道已经消失了,林雨趴在床头上,握着那血肉模糊已经结成痂的手,或者说是一团可以称之为手的团状物,闻到了从他体内发出的消毒水的味道,和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腐尸的味道,他没有闻过这种味道,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认为这是那种味道,也许,这是一种下意识。
少年白皙又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上有种疑惑,他不明白,为何他出门上学时,妈妈还站在门口捏了一下他的脸蛋目送他出门,却在不过十个小时后就成了这种样子。
妈妈是漂亮的,是活生生的,是会生气会撒娇会捏他脸蛋的,不是这个在病房里躺着的根本什么也不懂得的死物。
可是那个,他称他为父亲的人对他说,这就是他妈妈,没有错。
他一边哭一边说是自己的错,是他没有照顾好他,是他疏忽了,是他不该把本来应该报复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转移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