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聂融,你认错人了!”荆行离怒斥一声,而后拱手朝着吕布一拜:这位公子,你与这位青衫公子的恩恩怨怨,我们并不知情,也不想参与其中,请自便。
荆行离让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自谦神情。
“对,对,对!史阿是哪位,无名小卒之辈,我与几位兄弟哪会认得他?聂小子,你看花眼了吧?”专若猛的一摇头,心中打了个激灵,怎么就稍稍没注意让史阿这瘟神跑到他们中间去了。
能将大名鼎鼎的史阿追的宛如丧家之犬的人,是靠人多就能取胜的吗?
专若用手势指挥起五名黑衣刺客,为了表示发自内心的诚意,他甚至要求五名黑衣刺客排成整齐的队列,就统一站在他的身后。
史阿尚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发现他又被孤立成了伶仃人。不,在他不远处,还有一个眼角通红,想哭又不敢哭的十一二岁少年。
史阿淡淡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一个个都深懂名哲保身之道。但是你们注定是空费心思。因为,他的目标不止有我,还有你们。确切说,他的目标,本来就是你们!”
史阿一个个的看去,他的目光与语气,毫不掩饰的嘲弄。
“危言耸听,我们哪有什么东西,是这位少侠看重的?”荆行离冷笑,缓缓的走向史阿!
“就是,就是!”专若难得与荆行离意见一致,点头不已。
“他说的对!”
“谁在唧唧歪歪?”专若咋一听有人反对,顿时怒气冲霄,狰狞爆吼。
他一扭头,恨恨的想要找出五人中那多嘴刺客。
不料,五名刺客齐齐歪脖子,眼神飘忽不定的朝他身后直瞅。
“是我!”相同的音调传出,吕布有意无意的看着专若与五名离阁刺客的哑戏。
“我对张角的死深感诧异,所以想要了解一番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绝无可能!张角的尸身是我们荆盟与离阁费劲千辛万苦,损失了数名顶尖好手才得手,若是送给组织,毕定使我们组织得到一次突飞猛进的发展。谁若阻挡,便是与荆盟,离阁为敌!”荆行离如踏云而行,将正懊恼不已的聂融护在身后。
史阿会心一笑,脚尖踏空点叶间,与荆行离并肩而立。
他们二人,什么时候交流出共识的?专若与五名刺客讶异,同时暗中思虑着自身的立场。
退出,迎战,坐山观虎?
“我这人,只喜欢要结果,不喜欢问理由,尤其是陌生人。你所说的难言之瘾与利益得失,与我何干?留下张角,有些话,我从不喜欢说第二遍!”吕布淡淡言道。
局势,随着吕布毫不相让的几句话,陷入了剑拔弩张。
“你们杀了人,杀的是什么人?”吕布突然朝专若发问。
专若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弄得险些说出实情,好在他心里素质过硬,缓口气,道:都是仇家,你杀我,我杀你,老子都烦透了!
“哦!”吕布“哦”了一声,不在看专若他们。
“小弟弟,你是谁家的孩子啊?”吕布来到孤零零,看起来宛若被整个世界抛却的青涩少年身旁,柔声问道。
少年眼睛红红的,撅起嘴,泫然欲泣,但就是不说话,眼底深处,恐惧犹似永恒,消散不去。
“哥哥同你做一个游戏好不好,哥哥问你话,如果是对的,你就点点头。如果是错的,你就摇摇头。不逼你说话,好不好?”吕布将少年抱起来,轻轻的放在膝盖上。
少年犹豫了一下,低头想了想,狠狠点头。
“你的亲人被他们杀了?”吕布道。
少年摇头。
“你的朋友被他们杀了?”
少年又摇头。
“你的村里人被他们杀了?”
少年用手捂住嘴,眼角里默默流起泪,如同木雕石化。
“我明白了,你等会,躲远点!”吕布将少年放下,附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一句。
吕布转过身子,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冷冷的笑:黑衣人,藏头露尾之辈,果然总干些肆无忌惮之事。杀人的感觉,很美妙吧?
林间的青竹,被风刮的沙沙作响。专若等人的心,也仿若跟着这瑟瑟的风声,摇摆不定,阴云密布。
“是你逼老子的!”专若一挥手,五名刺客纷纷露出狰狞的獠牙,跟随着他融入了荆行离与史阿的阵营。
“齐活!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哪容得人两面三刀?”吕布一声长叹,目光精湛。
双手摸向背后,顷刻间,一柄银白色的方天画戟掌控于手,随意的挥舞了几下,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在掌间悄然传递。
“先下手为强!豫濂,你攻他左腿!候砌,你攻他后腰!曹诘,你攻他小腹!曹曳,你攻他的下身!候艋,你攻他的脖子!”专若爆吼一声,如同惊雷。
随后领着五名离阁刺客汹厉的奔向吕布。
吕布脚步挪移间,以匀速迎敌而进。
片息后,双方交锋而起。
六柄样式各异的兵器或暗器从不同的角度袭向吕布,刀,剑,匕首,梅花针,短戟,毒飞镖,如同没有死角,携带着死亡的气息,杀向吕布。
吕布的步伐变了,变的诡变而灵动,如同一只灵敏的蛟龙,在龙飞凤舞。他所使出的,正是“这是戟法”中包含的那套无名鬼步。
“这是戟法之裂石流云。”心中默默发声,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织起一片扇形的光幕,在夕阳的斜辉里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