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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全局，倘若张燕当真如此我军断然不能坐视，否则南线有失济南守住又有何用？不过这主意吗还得恒之你来拿，我等听命死战便是。”潘凤坦然言道，他和淳于落林虎等人一般对于肖毅的判断应对皆是满怀信心，军中就更是如此，那是恒之用一场场大胜累积出来的威望。

“朱宝，你让苹儿姑娘先去睡吧，我们这儿还不知多久了，早间再来伺候不迟。”肖毅起身来到地图之旁，潘凤紧随其后，却是忽然想起姐姐留下的侍女，自己二人钻研军情有可能彻夜不眠又何苦让下人跟着受罪？这便是肖毅来自后世的不同了，在他眼中人是没有等级之分的。

“兄长，若要不让张燕舍济南而去就要让他看见拿下此处的希望，我军在守城之时还得稍稍示弱，不过这其中之度如何把握就颇值推敲了，千万不可弄巧成拙！”朱宝出去之后肖毅便对潘凤言道，为了避免出现他不愿见到的情况如今只有示敌以弱之法，但还需要进行详细的规划。

“示敌以弱？”潘凤闻言沉吟起来，对肖毅的想法他是认可的，毕竟能够拿下济南对黑山军而言是最大的诱惑，但同时守军也要承担不小的风险，太过刻意敌军反而会觉得奇怪，而示弱过度损失太大亦难为善。

“将军，苹儿姑娘不肯去睡，就要在这里侯着。”此时朱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说肖毅让她先行休息苹儿心中可是极为惶恐，将军是不是对自己不满意？在她眼中可没有人格平等，上下之分才是天经地义，这边夫人才吩咐过自己好好伺候公子，难不成公子根本就看不上自己？

“哦，那你让她进来吧，别在屋外站着。”肖毅闻言却也反应过来，不要说眼前的苹儿，就是春桃等人当时也是很长时间才能习惯，她们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了，有时候自己一片好心反而会让别人误解。

朱宝闻言便让苹儿进屋，原本是不敢说话的，见到肖毅的笑容却是胆子大了一些，当即跪下说道:“夫人让奴婢伺候将军，便请将军使唤。”这说话之时头低了下去看也不敢看肖毅一眼。

“好，那便去泡一壶香茶来。”见苹儿如此肖毅也只有言道，此时他再说什么只会加重眼前女子的负担，反倒是让她干活还好一些，果然苹儿闻言神色也轻松了许多，拿起茶盅便随朱宝去了。肖毅自然不忘给朱宝施眼色，后者微微点头，姐姐给的侍女肯定不会有问题，但一旦事关军情就不能有半点的马虎，自今日开始这苹儿肯定是出不了将军府门的。

潘凤一旁见了一切只是莞尔，平时和同袍提起肖毅都是佩服不已，他甚至有言“这世上怕是没有什么是恒之不会的”，但唯一便是他的性情之中太过善良，从之对异族的老弱妇孺再到对待黄巾的降卒包括那些下人都能看的出来，说的不好听就是有点“妇人之仁”。若他只是一世家公子倒也罢了，可肖毅定非池中之物如此的性格是容易为小人所趁的。

“倘若要示敌以弱，明日可以让济南守军城头防守，让公义和元伟领陷阵营看着，嗯，大龙，去叫高校尉前来。”稍稍犹豫了片刻肖毅这才言道，自己麾下的定边军与边军士卒乃是百战雄狮，你让他们打仗没问题，可是演戏的话还要差了一些，既然如此那就要显得更为真实一些！济南郡国倒是足当此任，喊高顺前来则是因为敬方乃是他最信任的步军统领。

“济南郡国？有陷阵营先登营看着倒是无妨，不过明日还是让我和敬方亲自上城盯着。”潘凤稍稍一愣便反应过来欣然道，他是非常清楚肖毅迟疑的原因的，虽然因为连场胜利而士气大增可济南原守军的战力可不能与定边士卒相提并论，由他们守城伤亡必大，而恒之一向也是爱兵如子，此举亦是被大局所逼，每到关键时刻肖毅还是可以做到“慈不掌兵”的。

“公子，茶已烹好了。”苹儿的声音此时从外间传了进来，语气中比之刚才少了一些拘谨，烹茶之时她便决定了只要肖毅不反感以后就都会以公子称之，将军二字太过正了，这公子才是更为亲近一些的称呼。

“进来吧。”肖毅的鼻尖翕动了几下，姐姐这个侍女烹茶的手艺不错。

苹儿闻言捧着茶盘进屋，很是利落的将之放在案几之上并为肖毅和潘凤一人倒了一杯，起身又是一礼:“公子，奴婢还是在外面侯着，刚才朱大哥给了我一件外袍，一点也不冷。”当最初的紧张过去之后她也回复了平时的乖巧伶俐，倘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被肖迎悌派来伺候肖毅了。

恒之微微颔首，苹儿则是一笑再度施礼退出屋外，肖毅上前喝了一口果然味道极好。这边和潘凤用茶不多时高顺便到了，听了肖毅所言敬方思考片刻亦是赞同，虽然之前并未思及此处可稍经提点他自能想通关键。

“这示敌以弱只是其一，我等还得做好张云邈不顾一切南下的准备，若是要绕开济南恐怕他必会由此而过，虽也是山地但相对开阔，利于步军通行却不利于骑兵奔袭，我军最强一点难以用上他行军的安全便会大增！”手指在地图上不断移动，肖毅将自己想象之中张燕可能得行军路线画了出来，这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毕竟他唯一的弱点就是骑军。

“将军，卢中郎那里还得派人通传，以顺之见张燕不南下便罢，若是南下对半就会走将军所言这条路，为大局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