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奴儿刚跑到醉香阁便碰上这苏胜海老匹夫在欺负自己的心上人,顿时勃然大怒,扯了一旁煮面条的油篷布冲上前来就下自个儿的梦中情人。只恨这老匹夫手段阴毒,使得那白鹰翎诡异邪门,竟然毫无虚发都打在背部穴位之上,封堵了他的七经八脉,害得自己运不动气,使不出力来。
只说石奴儿抱着苏玲珑经过大兴府,忽觉得身旁生出一股黑风,正自惊疑又感到脸畔青光一闪,一把宝剑便横在自个儿眼前。石奴儿给这宝剑上缠绕的青虹刺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来一个女孩的身影,便把脑袋扭向一边,说道:“谁家的淘气包深更半夜的开这等玩笑?”
那女孩喝他道:“快把苏姑娘放下马来!”
石奴儿给那剑上的虹光晃得头晕眼花,说道:“你先把宝剑收起来,我再与你解释!”
那女孩不肯相从,说道:“你这淫贼还敢在这里讨价还价,胡搅蛮缠?快快把苏姑娘,再要迟疑我楚云的青虹剑可不答应!”
石奴儿听这丫头片子敢骂自己是cǎi_huā大盗,不禁恼怒起来,正要骂回去,却觉得背部经络逆行,血气上涌,当下大叫一声,跌下马来,不省人事了。楚云只道是这淫贼耍得什么诡计,连着喊他几遍却也不见应答,才生出疑心走近一看却是被几根鸟毛封住了筋络动不得怒了。
楚云看他气得面色铁青,乌珠突出,只觉得背上的剑伤又隐隐作痛起来,急急地叫来府里的几个小厮把这几个人抬入府中暂且医治疗养。
“这不是那日跟我作对的南十里小贼么,怎么会与苏姑娘有牵扯的?啊,该不会是这家伙是一个cǎi_huā大盗,把苏姑娘掳掠至此……”楚云想到此处就不由得不觉得自己真是急人之难的侠义心肠了,“这坏蛋呢……还有那个胡家狗子,都是些阴险狡诈的小人了,还有那个贼丫头,也不知道公子那般实诚人,跟着这些活宝会不会吃亏受苦啊,该不会又可鼻子了吧?”
再说那海飞花设计耍弄了楚云便让包蛮子载着她追上王知古,几个人一起往北边去了。那王知古不知道海飞花欺负了自个儿的母亲,只见她生性泼辣豪爽,一路上又对自己照顾有加便与她格外亲近,丝毫不在乎她浑身的鱼腥气儿。海飞花听得他张口之呼闭口者也的一副书生气实在可爱也笑得杏眼含泪,花容生春。
胡应昌倒是无事却惹翻了包蛮子这么个老醋坛子。他见这王知古实在是狗胆包天,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子跟海飞花嬉闹个不休直恨得牙根发痒却又一寻思自己目不识丁与他争执反倒让人看了笑话去,只得在心中骂道:“识几个大字有个屁用?方今天下多事,读得满肚子的诗书文章还不如拉上两石的弓……原来,飞花喜欢的是这种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哼!赶明儿我也搞上一件布袍子来,再让先生教我读书写字,看你还怎么和我抢飞花!”
胡应昌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看着包蛮子为海飞花搞得浑身的酸醋味儿,便凑上前去挑唆道:“你看海姑娘与王公子这般亲密正好可以成就一对姻缘。”
那包蛮子不敢与王知古动粗,对这胡家奴才却用不着如此得客气,当下瞪出一双杀人眼,咧起一张吃人嘴,揸开五指望着胡应昌的胸脯上重重地拍过去。
胡应昌见包蛮子朝自己发起疯来,慌忙跳到一旁躲过当头一击,一阵掌风透胸而过。胡应昌只觉得胸中血气涌动,五脏翻覆,脸色陡然一变,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包蛮子看了也不禁讶然,心下纳罕道:“我这一掌分明是打空了,这厮如何就昏了?莫不是被那五姑娘养的小白脸陈布说中了,我相貌太过奇特真不是给人看的?”
蛮子又闹出了人命,赶紧跑了过去,骂他道:“怎么这般不懂事?你这一身蛮力平日里闯的祸事还少么?若是让先生知道了,你的屁股上又要打开花了。”当下去看那胡应昌伤势如何了。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泛青,手脚上散出阵阵寒意,胸口处湿出片片殷红。海飞花看他三魂已去其二,七魄只留唯一,知道包蛮子绝没有此等的怪力把人打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倒像是体内有毒所致。海飞花急忙摊开他的上衣细看,那胡应昌的胸膛之上血肉模糊,腥气刺鼻却是拜五姑娘所赐的刀伤又迸裂开来。
海飞花一见之下不禁眉头紧皱,问那王知古道:“这胡家狗子身上抹得什么东西,腥气这么重?”
王知古说道:“是国师云游四海之时逢遇纯阳真君,依其所传仙方制成的道家仙药‘金疮粉’,甚是灵验!”
海飞花不禁冷笑道:“我道是什么灵丹妙药能把人治死。原来是李一这么个江湖骗子的鬼把戏!这老骗子每年都要差人来岛上收购海花斑纹蛇,取出蛇胆晒干碾磨制成药粉,说是可以刀枪不惧,水火不畏的灵药,美其名曰:‘金疮粉’。其实就是靠着胆汁里面的蛇毒来麻痹伤口周围的脉络神经,暂时地镇痛止血。平日里有一些皮肉小伤涂抹一点自是无碍。如今,他挨了许多的刀子已经伤到了内里,再用这‘金疮粉’医治无异于扬汤止沸,饮鸩止渴。待过了几日药效退去,毒性发作便又要旧病复发了……看他今日这副模样想必是受了李一这老江湖的骗了,真把蛇毒当饭吃了。作恶多端也活该遭罪!”
王知古听说又要死人了,急得小脸都白了,哭道:“现在可如何是好?”
海飞花看他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