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念“嗡”的一声耳鸣了。
周遭像一台接触不良的老旧音箱,嘤嘤嗡嗡地刺耳聒噪。他的大脑也在这聒噪声中罢工了。
他扭头看见范逸在看着他笑,是那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最简单的笑。余光看见一旁的人惊诧的目光,之后是张希怒火中烧的表情。
“我`操`你大爷!你做梦!”
恍惚之间谢一念看到范逸按下了张希冲过来抓他衣领的手,说道:“这件事该由一念做决定。”
“好好好!一念,你现在就表态。要是觉得范逸好,你今晚就跟他走!”
谢一念从没经历过这样难捱的时刻。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会被捕捉。看客们在安静地等着他的回答,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潜入他的大脑,拼出一个答案,用以评论和消遣。他的能力和认知水平不足以应付这种场合。
他想起范逸在轿箱里那个强硬的吻,想起他教他滑雪时一边骂他、一边围着他录像,想起他给他做饭时漫不经心地抽烟的样子,还有他在办公室里霸道地进入他的身体。又想起张希孩子一样赖在他身上的无数个夜晚,开车带他出去兜风的那些夏日,擦他流泪的脸,对他说“别想他了,跟我走吧”。
谢一念微微转了转身体,背对着范逸,面向张希。张希盯着他的表情好像有些变了,背后那些人说不准已经在窃窃私语。他不能再等了,现在就要给个回应。想了这么久,他已经是个罪人了。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