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吊子的狗刨,屏气产生的浮力,在艰难的挣扎之后,终于让澹台捭阖浮上了河面。也幸好河水平缓,要是在激流之中,澹台捭阖敢打保票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拖着湿透的楚凌霄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河岸,粗糙的沙石在脚下显得分外突出。澹台捭阖是真快没气了,拎着人领子寻到了一块还算平整柔软的草地。
赶紧急救!虽然不是护士,但基本的紧急处理澹台捭阖还是熟练的。把水弄出来,心肺复苏,人工呼吸,河水的青涩气息萦绕鼻端。澹台捭阖觉得自己都快断气了,两眼发黑,喘着气,倒坐在地上。
这时,被他克制住的强行透支灵力的后果终于体现了出来,澹台捭阖头脑一昏就地载在了蓬松的八蔓草之上。
“晤……”
睁开眼时,澹台捭阖只能看见一轮孤月高悬在夜空正中。他尝试着爬起来,结果就是推不开体温偏高的楚凌霄,旷野无人,四下寂寂,连一声虫鸣也不曾听闻。
“嗯……”
楚凌霄茫然地抬头看着身下的澹台捭阖,然而,很快他混沌的眼睛迅速地归为了漆黑的清明。
“你醒了?”澹台捭阖问了一句,“醒了就起来。快把老子压死了!”
两人相对无言,俱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楚凌霄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原本在腰带的束缚下就显得纤细的腰身,此刻更是被紧紧贴着腰腹的轻薄衣料衬托的不盈一握。
衣服贵就是这样不好,一旦打湿那就是穿了跟没穿一样。
“你……”
“我什么我,快点起开啊!”澹台捭阖分开两腿,借力坐了起来,楚凌霄就趴在他双腿之间,眸色深沉的看着澹台捭阖。
澹台捭阖觉得情况不对啊!
正要起身后退,却被楚凌霄一把拉到怀里,下了狠劲地抱住。
“……”
妈的,老子脑子里是不是装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温度透过精湿的衣物以最快的速度传达到了另一端,澹台捭阖抬头一看发现楚凌霄的眼白上蒙着一圈红。他正要开口让他放手,可楚凌霄低头就是一口,毫不留情地咬在了澹台捭阖柔软修长的脖颈上。
“……”本王觉得,节操今天可能要掉了。
正想着,澹台捭阖挣了出来回咬了楚凌霄一口,特么刚刚下口也太凶残了,简直就是农夫与蛇的翻版啊!老子辛辛苦苦就你小子一命,老子容易吗?
“不要死。”
楚凌霄没有理会澹台捭阖的咬,只是垂着头可怜兮兮,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接着又反手用力地抱住了澹台捭阖,几乎要把他镶嵌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
完了,真的。澹台捭阖脑海里只剩下了这样几个字,不停地盘旋回放,所有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这时候一股脑儿地都涌到眼前。
楚凌霄看着呆住的澹台捭阖忽然莫名地迟滞了一下,接着就微微一笑动作迅速地把腰带一扯——
……
……
红日当空,四下无人。
澹台捭阖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摆出思想者的动作,两眼发直地看着空气。
不行,本王要出家!
本王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
虽然心里活动剧烈无比,但表面上澹台捭阖还是没有什么体现。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真的是对楚凌霄有这样不可言说的心思,特么还在梦里真的就……
感谢上天,楚凌霄早已经醒了,他压根就不在这里。
要是让楚凌霄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意淫他的……澹台捭阖毛骨悚然,被楚家追杀成狗啊!前车之鉴武陵邪尊还挂在墙头呢!
他稍微检查了一下衣物,发现除了刮擦勾破的地方都还完好。再检查了气海,发现灵力已经有所恢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抽了楚凌霄的灵力。
不过,对于自己体质这个事,楚凌霄应该不是会乱说的人。
“你醒了。”
澹台捭阖被这个熟悉的声音吓得条件反射的全身一颤,连滚带爬地起身跟人家打招呼。
“早、早啊……”
楚凌霄微微抬眼看了看天色,半晌方才道:“与我回去。”
澹台捭阖这时才想起来淮南楚氏那近乎苛刻的作息管理条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好……”
楚凌霄也没有什么表示,将一条用铁钎子串着烤得尚可的浪里白条递到澹台捭阖的手上,淡淡地说了一声:“王爷尚未筑基,这是霄……顺手做的。尚可入口,敢请保重千金之体。”
澹台捭阖闻言抖了三抖,这话听起来怎么这样别扭,还千金之体!其实,澹台捭阖是不吃鱼的,特别是淡水鱼。
吃鱼太危险,一个不好就因为一根小小鱼刺而英年早逝,大业未成实在是冤枉。
但他还是顺从地接过烤鱼沉默地找地方下了口,谁知道青春期少年儿童是怎么想的?不要说青春期少年儿童了,就是成年人都会有什么你不吃就是看不起我的时候。
“你吃?”澹台捭阖最终还是把鱼递了回去,没有勇气。
楚凌霄面无表情地看着澹台捭阖,出人意料地猜出了他的心思:“王爷不吃,是因为鱼刺。”
澹台捭阖抬头震惊地看着楚凌霄,这样都能猜到!厉害了啊,兄弟!
“请王爷抬手。”
澹台捭阖顺从地抬起手,只见楚凌霄取了佩剑,腕花翻飞,几招之内就将完完整整的一条鱼给解成了骨肉分离。
“高、高、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