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眨著眼想著今天的睡前故事,尤金也亦步亦趋地跟在易渊身後,直到房门口才停下来。因为兄妹两个还小,所以还住在同一个卧室里,两张小床左右相对,而隔壁则是尤金暂住的客房。
易渊回头,见尤金还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眼神中不自觉带了丝笑意。“想听的话就过来吧。”
尤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闯进这间卧室,但听到易渊的话,还是抵抗不住诱惑,悄声走了进去。在心底,他也渴望著有个人能这样,在睡前为他读上一段故事。
易渊读起童话来,算不上声情并茂,但他的声音很柔和,带著一股温和的力量,让人不自主地放松下来。除了自己的家人,几乎没有谁能享受到这样的温柔。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冷静自持到淡漠的。
也是困得狠了,两个小家夥很快进入了梦乡。易渊拍拍沈醉的尤金,两人悄声走了出去。一进客厅,就见到消失了一阵的亚尔林。
“夜晚是大人的时间,小孩子该休息了,哪怕是血族也一样。”亚尔林背对他们靠在沙发上,自言自语般扬了扬手。尤金脚步一顿,很快和易渊道了晚安,回了自己的房间。
易渊无视了存在感极强的某人,绕过沙发朝书房走去,他还有些工作没有处理彻底。然而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总是还会映入眼中。
亚尔林似乎才洗过澡,发梢还有些湿意。大概没找到睡衣,他还穿著今天的衬衫长裤,只是衬衫的衣襟大敞,露出白皙的胸膛。
流畅的线条暗示著肌肉的力量,腰部的线条显得尤其强韧,似乎蕴藏著极大的爆发力。对於血族来说,这样的身材已经十分健硕了,可整体上也只是比易渊稍微健壮一些。
亚尔林甩了下额前不安分的发梢,低沈的嗓音带著难以抗拒的磁性。“长夜漫漫,不该做点成年人才能做的事情吗?”
易渊本想无视这人的挑衅,脚步却骤然一顿。“谁准你动这个杯子的!”
“杯子?哦,你说这个。”亚尔林刻意举起面前的咖啡杯,“很适合我,不是吗?”
“放回去,你没资格用它!”易渊的柔和彻底褪去,留给亚尔林的只有冷漠。
亚尔林眉梢一紧,也敛去了笑容。冷冷将易渊的表情收入眼底,亚尔林手指一松,指间的咖啡杯便失去了支撑,朝地面落了下去。
啪!一声脆响。
亚尔林这才又有了笑意,却让人浑身泛起寒意。“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染指!”
12对谁念念不忘
胸口有些窒闷,易渊看向亚尔林的视线骤然变得狠厉起来。那人的东西早已经成了他的禁忌,即便只是打开柜子,他也会控制不住地发怒。
似乎心里有什麽东西被撕裂了。如同墙壁上错落的爬山虎,哪怕不是是墙壁的一部分,经过漫长的时间,也早已深深融入了石砖的罅隙,骤然被拔出,石砖也会受伤。
起初只是一点点期待,那人曾经常常来自己的公寓,偶尔会无意间说起“虽然白色很经典,但金线勾勒出的图形更吸引我”之类的话。记住一个人的喜好并不难,何况易渊想要对一个人好,会比对方自己都重视。後来,公寓里渐渐多了些什麽,多是那人的要求或愿望。久而久之,易渊的公寓几乎成了那人第二个家,保留著那人要用的一切。
时间太久了,久到易渊已经记不清两人疏远的时间。似乎只是一点点、自热而然地分开。哪怕早已学会抛弃所有无意义的期待,但为那人准备的东西还是保留了下来。
亚尔林忽然站起身,一步步趋近易渊。“你这是什麽表情,一个无能的男人,居然值得你记这麽久,看来你对他还真是喜欢得很啊。”
易渊偏过头,不肯与亚尔林的视线纠缠。他看著面前散落的碎片,失落之中却有一丝轻松感,大概真的过了太久,久到这样小小的习惯都成了负担。
易渊是愤怒的,只是更多的是为了亚尔林的刻意挑衅。亚尔林反而愈加放肆,食指钩弄著易渊的衣领,“告诉我,那个让你念念不忘的男人究竟是谁!”
拍开亚尔林的手,易渊低声道:“我没有对谁念念不忘,而且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亚尔林眼神变了变,终究没有再纠缠下去。易渊揉了揉额角,朝浴室走去。水一直是温热的,易渊褪去身上的衣服,裸身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冲刷著自己的身体。
对他来说,那个柜子里封藏的不是感情,而是回忆。只是现在,他甚至已经记不清那人言笑的样子了。也许是防备亚尔林耗费了太多精力,易渊几乎没有力气去翻找曾经的片段,他想,原来失去回忆也不是那麽可怕。
在浴室消磨了太久,易渊有些疲惫地走出来,却见亚尔林还坐在客厅里。听到易渊的脚步声,亚尔林偏过头,视线在易渊身上扫过。此时的易渊只披著一件浴袍,发稍还在滴水,低垂的眉眼间不经意露出一丝脆弱的意味。亚尔林瞳孔一缩,眼中明显带上了yù_wàng。
易渊警告似的扫他一眼,径自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亚尔林全作不见,跟著易渊进了卧室。在他眼中,易渊是他的所有物,当然没有分房的道理。
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易渊缓缓闭上了双眼。无论心里有多麽抗拒,他都只能选择接受,毕竟,他早已无路可逃。
然而预想中的粗暴并没有出现,修长的手指插入易渊发间轻扫,散发出柔和的温度。很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