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气的五官,清丽的笑容,一样也是他想忘也忘不了的人——刘洁。
“真的是你!我在隔壁女中重读八年级,虽然在这里见过你几次,都不太敢确认是你!”
也许是久别重逢、又是在异国他乡这样特殊的环境中遇故知的喜悦冲去了彼此的尴尬,魏执没想过自己的名字还会有自她口中亲切呼唤出来的一天。
在国内那种几乎是刻意营造的对面不相识的冷漠淡化,她与他此刻不过是一对意外相遇的老朋友。
“是啊。我在家人的劝说下试着报考了这里的医学院,没想到一次就考过了,从前年开始,在这里念了两年的医学。”
魏执掩下骤然间翻腾不已的情绪,也简单叙述了一下自己离开学校后的经历。
“你真厉害!不过在国内念书时你的成绩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也不奇怪了。”
刘洁坐在对面吐了吐舌头,由衷地佩服。
娇俏的举止比记忆中似乎少了些什么,说不出的味道。
“你怎么也会来这里?苏……永琪呢?”
不知怎地,那一个“苏”字在舌头嚼了几嚼,说出来竟然有点艰涩。
“我跟他分了。也不是吵架,只是很奇怪的越来越淡……从那个孩子流掉了以后,每次跟他在一起都会想起来,提醒着我亲手扼杀了一个生命的罪。那件事之后,我也没去上学,在家里休养了一年,我爸也没管我。刚好我舅父从国外回来,见我这样子说不能对不起他死去的妹妹,问我愿不愿意出国?我也想换个环境,所以在去年年底就出来了,这不,还在恶补英文呢!”
显然是很久没能与人用中文聊天,刘洁一下子说了很多的话,说到自己已经出国半年多了用英文应付日常生活需要还是非常勉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搅动杯中的咖啡。
“哦……”
除了应这一声之外,魏执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意外的相逢,让一些他竭力想压在心底的事又沉滓泛起,活生生地重现眼前。太多的情绪搅在一起,象面前被加了大量奶精的咖啡,又甜又苦的混合味道。
“啊!我的同伴在叫我了,我先走了。对了,这是我的电话,有时间跟我联络吧。”
另一张桌的几个洋妞已经解决掉了午餐,正叽叽咕咕地招呼自己的伙伴归去。
感觉好象根本没说几句话时间就过得这么快,刘洁歉然地笑了笑,在桌上留下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小纸条后翩然离去。
那一晚,因为记忆中一个关键的楔子被拨开了,魏执一夜辗转难眠,被封住的过往在思潮里泛滥得一塌糊涂,刘洁的脸与另一张男人的脸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交替出现,面对抉择,他伸出手去,想抓住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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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外重逢之后没几天,魏执鬼使神差般地拨通了刘洁的电话。听到对方传来的轻柔女声,自暴自弃般地请她出来喝咖啡。
在那之后每一次梦到那个抉择的场景,第二天魏执就必然会约刘洁出来散步或是喝咖啡。
当因他们见面的次数频密,大嘴巴的蒋洪明囔出“魏执有一个美丽的中国女朋友”这一消息时,两位当事人都微妙的默认了。
之前被视为耻辱的自杀事件,在这里被变成了浪漫与痴情的经典,所有人都祝福这对经历波折才终于走到一起来的有情人,之前的种种折辱与伤害,就象日历上旧的一页,被轻轻揭过后不再提起。
魏执最近失眠得厉害,他躺在床上听着时钟的长短针“滴答、滴答”,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直到天色露白才昏昏地睡去,可没一会儿就被蒋洪明在房外大叫“起床”的声音惊醒。
医学院的课业一天比一天让人感觉繁重,魏执又不是喜欢认输的人,每天都用完全透支的体力去支撑学业与感情生活,一天下来几乎筋疲力尽后,相对的食欲也越来越差。
“咳,执,虽然我们都知道有个漂亮的女朋友是男人的骄傲,不过你还需要保重身体吧?”
终于,连反应最迟钝的蒋洪明都已经发觉出他的不对劲,并鸡婆地说出大家都不敢说的话时,魏执也不得不正视起自己的身体状况来。
刘洁是相当担心他的情况,几乎天天都会过来给他煮一些中国口味的食品,但那跟记忆中差很远的味道只是让他食不知味,“女朋友”精心烹饪的中国菜每每便宜了当他食不下咽时出现的蒋洪明而已。
当然,这样的口福与艳福在得到了实际好处的蒋洪明宣扬下,魏执要是再不好起来简直就是对不起全天下的人。
只可惜在好友与女友的悉心关照下,魏执的精神状态仍是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
身体里似乎有另一个“魏执”跟他较劲似的,白天他与刘洁在一起,晚上一睡着后,抉择中的自己走越来越接近另一个瘦高的男人。昼夜的反差让他寝食难安,尽管明明知道那是梦,但那太过真实的感觉让魏执不得不多加提防,万一有一天,自己也会就成这样,抛弃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子,毫不犹豫地向男人走去,那他该如何自处?
不,不会变成这样的。
他爱刘洁,甚至愿意为她而死,一定能阻止自己越来越过于出轨的幻想,把他对那男人不正常的依恋、难以置信的曲扭感情拉回正途。
于是他找刘洁找得更勤了。
也憔悴得更厉害了。
刘洁不知道魏执是怎么了,几乎是拼了命般对自己好。
诚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