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其他人,却都非常的后知后觉。
……
黑布娃娃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船身设计并不通透,而是曲曲拐拐很多死角。
我和陈微很快发现,这些死角,似乎设定得很妙啊!每次走过路过,好像都能“不小心”听到一些很劲爆的东西。
“今晚,我去你房间睡。” 凌晓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陈微马上“嘘”的动作,我们两个立刻止步,进入双双背靠墙角无良偷听模式。
“哎哎!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肯定不是要夜袭你好吗?像你这样超无聊的个性、超无趣的脸,谁能对你有兴趣啊?还不是因为你房间的床最软、躺着感觉最棒?”
其实,早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一直是这样了。
凌晓一个箭步冲到临渊面前,笑眯眯抓起他关节分明的手晃啊晃:“真不愧是古董机老爷爷,比我想的还像个小木偶!”
从此之后,每天定时出现缠着临渊不放。
“哎,爷爷你走路摇摇晃晃的好有趣,真的不会倒掉吗?要不要我扶你过马路?”
“爷爷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老年痴呆前兆了?”
“爷爷,我想吃糖醋鱼~要不老不嫩的那种,还要替我把鱼刺全给挑了。”
“爷爷,说真的,你觉得我帅吗?”
按照陈微的评价——凌舰长简直是个精分狂魔。
明明平常说话做事都挺靠谱挺成熟的。无论是在灰域上做帅气的黑客,还是一脸冷傲地开着黑布娃娃毫发无伤擦身略过地月战场,都霸气十足无懈可击。
可在感情方面,却偏偏幼稚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喜欢你所以欺负你’?这种事情一般上了初中之后应该就不会再干了吧?或者说,他是故意的?就是天然生性恶劣?”
不知道,不好评论。反正是苦了临渊了。
整天各种被阴魂不散地找茬。而从来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古董机老爷爷,刚好还相当的迟钝。
临渊很认真地觉得对方应该是真的讨厌他。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整天郁闷得一脸生无可恋。
他的房间就在我们的隔壁。当晚关了灯,我正在柔软的床上满满地期待着享受主人纯洁的爱的抱抱睡时……
“临渊你干嘛呢?吵死人了!”
声音无比清晰地传过来。我和陈微双双诧异于这有墙等于没墙的隔音效果——幸好这才第一夜,又刚好我们真的只打算很纯洁地相拥而眠。
不然,万一做了什么,那岂不是都被隔壁给听光了?
临渊的声音很小:“我……没说话。”
“你是没说话!你大半夜的没事叠什么衣服?”
“叠、叠衣服也不行吗?”
“不行!而且你这什么品位?这衣服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了吧?什么?新买的?新买的就这样?你这样说我可要怀疑中新帝国举国上下的服装品位了啊?”
“还有,那是什么鞋子?走路声音那么大!到火星那么久的行程,我身为舰长,晚上睡不好,白天的时候开错方向耽误事算谁的?”
“舰长,您看这样行不行,”临渊很真诚地说,“您睡我这儿,我去您原来的房间睡。”
“哟?脾气还不小是不是?不准走!”
“啊?”
“啪”,东西落地的声音:“来,给你换我带的毛拖鞋,这个没声音。还有我的新睡衣也分给你穿,你那个丑得我看一眼就愁得睡不着,必须换了!”
“哦。”隔了一会儿,临渊的声音再为难度响起,“凌舰长,您给的件睡衣……这么薄?”
“废话什么?你反正又不会冷!穿!穿好了过来给我按摩肩膀。”
“……哦。”
“嗯,技术还行!来,按脚。怎么,还不情愿啊?能碰我的脚是你的荣幸好吗?”
“……”
“好了,叮——半小时到钟,这次来换我帮你服务!”
“啊?”
“怎么?你帮我按我也帮你按才对吧?我可不想欠你人情,来,背对我躺下。”
等等。
我隔着墙,下意识就想脱口而出一句“临渊别上当”,可还没来及张口——
“好痛,好痛不要啊!凌舰长住手,呜呜呜好痛啊……”
“痛才有效!”
“没效!我又不是人!我不需要按摩的,放开我!痛痛痛!”
“主人!”我小声惊恐脸,“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
陈微摇头,同样是一脸的无辜。
那一夜,我想我和陈微都没能睡踏实。第二天清早在厨房,我忍不住问临渊:“那个,昨晚,我听到凌舰长给你按摩了?那个,是真的……按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