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园中,看着那个孤傲清冷秀挺如竹的修长背影,韦一寒真是又爱又恨又无奈,磨着牙道:“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顾兰舟转过身,“我不想回来,若不是被你所迫,我一步都不会再踏入落魂谷。”
韦一寒哼笑,“落魂谷哪里不好了,让你这么嫌弃,不知道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都说老子是落魂谷里的土皇帝,那你小子也差不多算个太子了。”
顾兰舟嗤之以鼻,“我就是在外落魄成乞丐,也没兴趣在这里当什么太子。”
韦一寒悻悻然,继而恶狠狠道:“当乞丐?你是想出去和你那个便宜爹双宿双飞做一对鸳鸯吧!老子告诉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
顾兰舟脸色一变,“韦一寒,你究竟如何才会放过我和爹爹?”
韦一寒舔舔牙齿,淫、笑道:“这容易,只要你肯好好服侍老子几天——不过,是在老子的床上。”
顾兰舟寒霜覆面,一字一顿道:“如果你不怕睡着之时被我剁掉你那根恶心丑陋的玩意儿,你可以试试。”
韦一寒嘴角抽搐,五官错位,半晌才气急败坏道:“小兔崽子,你狠!你给我老实呆在落魂谷里,没老子的许可不准再出谷半点!要是再敢乱跑,老子就把你那个宝贝爹大卸八块丢进临仙河喂鱼!”
顾兰舟怒不可遏,“老混蛋,你去死吧!”说罢愤然离去。
韦一寒也是七窍生烟,一掌将旁边一张石桌拍了个四分五裂,这小兔崽子真是蹬鼻子上脸,迟早有一天老子真要被他活活气死了!
……
“穆大哥,你现在还不能下地,当心伤口又裂开了,快回床上躺着!”
姚小月端着一碗鱼汤进了屋,一见穆青山扶着床头想要起身下床,连忙开口道。
肋间传来的刺痛令穆青山脸色发白,咬牙承受片刻,他终究还是颓然地躺了回去。
姚小月来到床边,毫不客气道:“穆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急着走,我只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勉强行动。否则,我怕你还没走出咱们家的院子,身体就又支撑不住了,这几天的伤也白养了,我和我爹也白救了你一场。”
穆青山默然片刻,叹道:“是我鲁莽了。小月,多谢你。”
姚小月略为羞涩地一笑,微黑的面颊上显出两个小巧的梨涡,“穆大哥不用客气。我刚熬了新鲜的乌鱼汤,对伤口恢复有好处的,你趁热喝了吧。”
穆青山再次道了谢,接过碗大口喝起来。
这一日距离穆青山与顾兰舟那晚在临仙河上遇险已经过去了七天。
那晚过后,受伤昏迷的穆青山躺在小船中在临仙河上顺水漂了一天一夜,直漂出三四百里地,在此期间沿途经过数个村镇,有不少河上船家或过路人见到过他。但寻常百姓都是胆小怕事明哲保身的,见他躺在船里浑身染血生死不明,唯恐离得近了会惹祸上身,又哪里会上前看个究竟甚至救人。
直到第三天中午,已在鬼门关前徘徊的穆青山才被河边一对以打渔为生心地善良的姚姓父女救上了岸。
姚小月的父亲姚德江略通医术,家里有几味现成的疗伤药,给穆青山下了几剂猛药后硬是把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而穆青山苏醒后的言谈举止也让父女俩很有好感,发现自己辛苦一场总算没救错人。
当被问起受伤原因时,穆青山不便详说,只能答在河上遇到水匪所致。
父女俩闻言唏嘘,由于那两天的确听人说起最近临仙河上出了几件人命案,沿河渔民与船家闻讯后都吓得魂不附体,因此父女俩后来几天也留在家里避风头,没有出河打渔。
穆青山急于离开,自然是为了去找顾兰舟。若他所料不错,顾兰舟那晚必定是与那帮杀手达成了某种协议,以自己返回落魂谷为条件换取他的脱身。一想到那孩子回去以后可能会遭受的困厄,他就忧心如焚寝食难安。
可是他目前的情况与十年前极为相似,连下地行走都成问题,何谈其他。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尽快康复,然后才能前往落魂谷解救顾兰舟。
第二天一早,姚氏父女嘱咐穆青山在家好好养伤后还是出门打渔去了。毕竟几天不干活,家里境况有些扣紧了。
穆青山十分愧疚,只能等日后有机会再图相报了。
到了下午,姚德江回来了,却没见到姚小月,换成一名年轻男子跟着一同回来。
那年轻男子穿一身黑衣,五官极为俊秀,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尤其醒目,眼波流转间颇为动人。
看到黑衣男子的一刹那,穆青山浑身一震,不由脱口唤道:“兰舟!”
“谁是兰舟?”年轻男子闻言一怔,继而微微一笑,“你便是小月说的穆大哥吧,我叫白如兰,是小月的表哥。”
作者有话要说:白如兰……容我自己去吐一个先orz..
桑心啊,今天一整个白天,收藏不但没涨,反而掉了一个t t..
☆、至亲人
穆青山闭了下眼睛,再重新睁开,才看清了门口逆光站着的黑衣男子的相貌。
不错,此人不是兰舟。虽然五官也很精致秀丽,但眼神略显柔媚,比较偏向女性化,没有顾兰舟的凛冽锐意,而且也比顾兰舟更要年轻,大概还不到二十岁。乍一看上去两人确有几分相像,但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绝不会把两人混淆。
如兰,如兰,果然是有几分相似,可是千真万确,他不是顾兰舟。
穆青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