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眼既出,任何近距离的邪物都休想隐匿。童馨儿一口气还未平复,铜钱如附骨之蛆再度追求而来,首尾不能相顾。
哎哟一声,魔女后背受创倒地。
眼看容玉曜一步步走过来,童馨儿慌乱不堪:“喂!我认输啦!这事就这么算了吧!算我欠你的,改天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在人界混久了,出口全然是人类行事的一套。
然而,哪里都有特立独行不流于大众者,面瘫的容家弟弟显然就是这样的人。他虽没想过要趁机将这魔女铲除,却实实在在有了收服她之心。魔物,除了被消灭,还能被降服炼化成为使魔,以供法力强大的主尊趋势。
对方不喜不怒不说话,一副油盐刀剑不进的样子,童馨儿也没了主意。她又怎会不知魔族落入法术强大者手里,无外乎两种下场:道消身灭,永世为奴。
红颜薄命,本姑娘特么就是一张茶几,上边摆满了杯具啊!
童馨儿背后有伤,想逃也逃不掉,正自满眼怨恨和不甘,就见容玉曜脚步一滞,七枚铜钱忽然掉头朝他身后飞击。
叮叮叮……铜钱如击中石墙,纷纷落地。
那处无人空间传来一丝魔力波动,童馨儿与容玉曜同时眼皮一挑。
就见一道黑烟如毒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悬空缠了过来。烟黑之色在这样无月的夜里竟这么清晰,显然不是寻常之物。
三点一线,童馨儿正好处在容玉曜下风,如果容玉曜侧身闪过,黑烟就会直接弹到她身上。
一句标准国骂还没出口,童馨儿就觉得眼前一黑,如薄荷般轻爽的年轻男子味道冲入鼻息。原来,容玉曜利用后跃之势提起她受伤的身躯,堪堪躲过了那道蛇状黑烟的攻击。
黑暗中终于出现偷袭者的轮廓,黑烟似有生命一般缠在他手臂上下扭动,任他抚弄。
“我*操*你奶奶!”长相清纯的魔女大难不死,终于将之前憋着的话骂出口,指着偷袭者毫不客气,“你特么往哪儿打呢?魔族本就魔丁不旺,你特么是要自损三千么?”
偷袭者也不答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在忌惮什么,又似在等待什么。
童馨儿有一种预感,那家伙绝不是冲自己来的,却也对自己没有半分善意,于是忍着后背疼痛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容玉曜:“帅哥,快拿出真本事来。对面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
按理说,容玉曜这种有武术底子的家伙应该是身体硬绑绑站如松的,可童馨儿肘尖的触感却是松软一片——不对啊,手肘这个高度并不会碰到男人命根所系之处,这是怎么回事?
童馨儿扭头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容玉曜虽然仍保持着镇定,可靠近童馨儿的那条手臂极度不协调地软软垂着,仿佛脱臼使不上力一般。
魔女同学暗叫一声糟糕,魔族的手段她心知肚明,那道黑烟一定是极厉害的魔烟瘴气。刚才容玉曜救她的一霎那定是被黑烟沾到手臂,因为接触不多,所以才没有立刻毒发昏厥,可这条手臂……
两方对峙,偷袭者大约也已经从人影轮廓中瞧出了端倪,嗒地向前迈了一步。
“你逃吧!我左臂不能动,无法结印施法了。”
细若蚊蝇的声音传到耳朵里,童馨儿哭笑不得,低声回了一句:“我倒是想逃啊!后背带着伤能跑吗我?帅哥,我不会抛下你的。”越是危机时刻,越是拼命刷好感度,左右是死,拼一拼没准还能拼出个狗*屎*运。
偷袭者到了五米开外就不再上前,手臂高举再度放出黑烟。好一个谨慎的黑夜杀手!
童馨儿暗自蓄力,只待一击,话语间却表现出闭目等死的心情:“好吧!就让帅哥美女死在一起吧!”魔女也不是善茬。
容玉曜很想让她闭嘴,这女的真特么聒噪!可强憋着的一口气要压制左臂的疼痛,实在分不出气力说话骂人,只能在心里默默向祖师爷祷告:我可跟她没半毛钱关系!要死也要死开些!
黑烟离他们只有四米、三米、两米……陡然一阵狂风,吹得人双眼迷离、发型糟乱。那道黑烟,也只能无力抵抗、原地消失在大气中。
“大晚上放黑烟,在搞行为艺术么?”
慵懒不羁的声音响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带荧光的海绵宝宝塑胶小团扇。苏半夏的出现并不像救世大侠那样硬朗霸气,而是在不小心踩到一块圆石子后踉跄了几步,还爆了句粗口。
魔女童馨儿心中如有百头羊驼整齐奔跑碾压,忍不住腹诽:我靠!这种不拘一格的出场方式是要闹哪样啊?他不会是用那把海绵宝宝团扇制造的狂风吧?
待苏半夏走到眼前,童馨儿心头那些羊驼又忽然聚集起来一个劲儿地乱跳,全都眨着眼睛讨要胡萝卜吃呢!
尼玛,美男子摇着海绵宝宝夜光小团扇神马的,还能再萌一点么?
容玉曜虽然也有些惊讶,但首先做的还是情不自禁吁了口气,看向苏半夏的眼睛里多少带了几分感激。
不想,能夜视的苏半夏完全不领情,傲娇还了个大白眼:“没本事还救人!?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回知道了吧,骚年?”
这种神一般的语句正如他神一般的出场方式,真让既惊又怕还跌倒。
苏半夏看也不看童馨儿,只转身用荧光小团扇指着偷袭者道:“看你也算话少干脆之辈,我也不为难你……把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