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其实并不是什么勇气，只不过是对命运的妥协，懦弱自卑罢了。

林凡的情绪有些糟糕，因为今天下雪了，这是一个不错的用来伤感的理由。林凡不会不开心，在很多人的眼里他拥有了一切，everying。

路灯有些昏暗，他坐在座椅上等着楚楚。雪花顺着伞翼滑向两侧，然后一点一点融化，累积，直到湿润并且覆盖大地。

一道亮丽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那道身影让他有些开心。林凡会心情不好，没有理由，就好像女生来的大姨妈。坏心情来了就是来了，可是会有人让他的脾气全部收敛，然后化作温柔。

“等我？”

“我不冷。”

啼笑皆非的对话，但却是相互在表示关心。楚楚坐在了林凡身边，靠在林凡肩头，呼出的哈气明明瞬间被冰冷，但却莫名的温暖起来。

“不是说好大年三十不在一起过了吗？怎么又来找我？”

两人赫然是坐在楚楚小区楼下，林凡想了想，决定给出一个显得自己没有那么脆弱的理由，“今天过年。”

“奧。”楚楚像是瞬间明白了，她不再说话。她记得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最不喜欢过节，也能感受到越是节日，他心中越莫名的孤独和凄苦，这种感觉虽然不知从何而来但却分外真实。

“过完年你还要出去？”

“嗯，美国那边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楚楚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太多话。

“以前总是说绝不会让自己的生活特别忙碌，要自由自在，可不知不觉就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楚楚依旧没有说话，她并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

“如果没有遇见你，真不知道我现在的生活会是怎么样？”林凡感受着丝丝凉意，分外快活，“也许我会成为一个花花公子，又或者孤身一人？灯红酒绿或者洁身自好？”

“没有这么多的也许，你只会遇见我。”

楚楚的眼神很坚定，此情此景，林凡觉得自己应该吻下去。

“陪我走走吧。”楚楚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林凡无奈一笑，但还是接受这个他永远不会拒绝的邀请。

黑色大伞下，是两个相互依偎的人，两人真的就这样单调地走，似乎岁月就这样走下去。不知何时大伞也被丢在一旁，雪花落在两人的头上，肩膀，眉梢。

“你说我们会不会就这样一直走到白头？”

“会的。”

.......

林凡拒绝了楚楚陪自己过年三十的提议，两人已经过了两次，再这样楚风会找自己拼命。再说刚才阳台上的两个人影他可是看的分明，想到这里他不由笑了笑。

似乎伤感情绪过后，他又变成了那个成熟冷静的林凡。而这些莫名其妙的感伤和父母说，他们根本就不理解，只有楚楚才能帮助自己。所幸，遇见了她。

大年初一，林凡并没有去拜访以往的老朋友，而是去往周晓川家。

很意外，昨晚他接到了周晓川的邀请电话。在华夏这个意义深厚的节日，这样的邀请似乎真是把自己当作后辈看待。

小院，林凡恭敬地将礼品放在一旁，就被周晓川引进了书房，这是男人的私密空间。

“小林，咱两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林凡表现的很恭敬，“确实，有大半年了吧。”

“你小子可不地道，当初用上老头子就来找我，没啥事就不能来看看我？”周晓川笑骂道，不过没有威严，尽显和蔼。

“周老，小子不是怕您公务繁忙，打扰你工作？这您一有召唤，我不就立刻就来了。”

周晓川哈哈一笑，“你小子的嘴皮子不错。”但随即话头一转，“不过这次你可把姜行吓得不轻。”

林凡一愣，“周老，我不太懂。”

“姜清是不是找你说过什么话？”

“这您怎么知道？”

周晓川顿时乐了，“那就是我让他说的。”

“啊？”

“其实我就是想让小姜试试你，一个能够轻易屈服的人我可不会帮他。”

林凡大喜，“周老，那按照你的意思我通过了考验？”

“你是通过了考验，但也把小姜坑的不轻，小姜好歹也五六十岁的人，被人拉着又训了一顿。”

“啊？”林凡嘴不由长大，“周老，您不会怀疑这和我有关系吧？”说起这句话林凡都有些哭笑不得，“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嘿，就是你。”

这一刻，周晓川言之凿凿，目光炯炯地看向林凡。

“周老，我要说我真不知道你信吗？”

周晓川没绷住，顿时乐了，“我当然信，不然我怎么会说小姜倒霉？”眼看林凡还有些迷糊，周晓川忍不住提点道，“小林，你是不是认识姓宋的后辈，财政部那位也姓宋。”

这一刻，林凡赫然清晰，如果说他身边真有可以上达天听的人，除了唐涛就没有别的人。可唐涛明明姓唐，这是不是意味着跟唐涛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姓宋的年轻人，只不过这个年轻人还隐藏在唐涛背后。

既然周晓川这样想，林凡也不愿否认，便点了点头。

周晓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这是小林你的运道，那个小家伙可眼高的很。”说了这句话，周晓川也不愿多提，转而谈起两人感兴趣的南非银行......

林凡离开周晓川家时，神清气爽，纠结在自己脑子中的一个疑难就这样没了。不过唐涛这个小子真给力，一顿东来顺真是没白请。

不过有喜事也有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