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文毅,我决定用功读书…我想住校一段时间,学习气氛好…”
——“贝贝,你声音好怪!你到底怎么了?”
“我很好啊,可能有点感冒,你别担心…”海贝贝满心期盼着能再听一会儿文毅的声
音,却害怕自己会失控地大哭,只得敷衍两句挂断电话。
……
日月交替,不知不觉间一周飞逝。
海贝贝毕竟是少年心性,早把跟梁老大的过节抛到了爪洼国!用不着梁朴昕监督,
他自己就不愿离开豪宅一步——整日留恋于款式最新、性能最优的on,梁朴昕悉
心传授的高超射击技巧,以及各种珍惜古怪的冷血动物之间,海贝贝简直乐不思蜀!
而且,每每看到梁朴昕发号施令、运筹帷幄的犀利果断,海贝贝便钦佩万分,默默
在心底模仿那举手投足间彰显的酷绝狠劲……
尽管梁朴昕经常说些暧昧肉麻的蠢话,海贝贝却不以为意,佯装不知——自己才不是
随风乱舞的扬花!梁老大再酷再帅再风趣,终究无法代替挚爱的文毅!
……
晚餐桌上,梁朴昕熟练地剔出一块蟹黄,放进海贝贝的盘子里,看着少年大肆饕
餮,宠爱一笑,“真能吃,是不是正在窜个子?”
海贝贝满嘴食物,含糊说道:“谁像你那么没口福,大老爷们竟然吃素!反正已经
大开杀戒、满手罪恶鲜血了,你就是吃斋念佛,也上不了天堂!我劝你别再矫情,
尽情享受人生……”
同桌吃饭的聂枰,不禁偷瞄梁朴昕——这少年天真单纯、口没遮拦,该不会惹火老大
吧?
梁朴昕俊脸上神色如常,继续剔蟹黄,突然低头看表,“快八点了,聂枰,打开电
视。”转头笑看海贝贝,“小东西,送你一件礼物,确切地说是两件……”
海贝贝已经不再听他说话,专注地看着电视上的公审画面,聆听播音员的报道——
“原闽垣市副市长任昶,任职期间贪污挪用公款2000万人民币,索要收受各种贵重
礼品、贿赂合计450万美元,经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判处无期徒刑……”
新闻画面已经变成卫生局领导宣布严密监控禽流感,海贝贝却仍然呆呆盯着电视,
震撼惊愕地合不拢嘴……
“小东西,我费了不少心力,破了不少财力,又有一堆‘廉洁’的官员索要收受我的
贿赂,这才把任昶拉下马——你老爸少了威胁,刘勰思少了政敌……此刻,刘文毅定是
欣喜若狂,你就不为他高兴么?”
海贝贝轻叹一声,脸上是少有的沉静,“我父亲,文毅的父亲都是身居高位的人——
兔死狐悲,我怎么高兴得起来?自小,我就看惯了老爸宦海浮沉……做官的有哪个鞋
不湿?即便你洁身自好,也会有人拉你下水,让你的鞋和他的一般湿,再也爬不上
岸……”
梁朴昕轻握住海贝贝的手,“别担心,你父亲不会有事,他是个好官……”对聂枰使个
眼色,继续说道:“小东西,还有一件礼物呢!不过,这礼物算是搭送,不值钱……”
海贝贝还没回过神儿来,就见两名大汉将五花大绑、口里塞着布条的任昊君扔在自
己面前……
这算什么礼物?海贝贝实在莫名其妙。
任昊君一见海贝贝,立时双目圆睁,惊骇恐惧到极点,奋力爬过来,死死揪住海贝
贝的牛仔裤,‘呜呜’乱嚎不停……
“拿开你的脏手!”梁老大暴喝一声,站起身,一脚踹开纠缠不休的任昊君,慢慢踱
到他身后,突然,疾如闪电般探出手,搭上任昊君乱摇的头部,用力一拧!
咔嚓~~~~
任昊君的脑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转了个360°弯,当场气绝身亡,尸体软软垂倒
在地!
有生以来头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眨眼之间,一个生命便结束
了!即使这是一个恶贯满盈的生命!
海贝贝难以置信地看着梁朴昕若无其事般拿起消毒巾,仔细擦过手,重新坐到桌边
继续剔螃蟹!
脑中忽然不合时宜地飘过一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酷!所
谓的绝!生生拧断一个人类的脖子,犹如捻花拂柳,犹如捏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臭虫!
晶黄美眸中闪过异样情绪,少年怎么都控制不住从灵魂到身体的双重颤栗,半晌,
咬牙挤出几个字——“你太残忍了!”
梁朴昕云淡风轻地一笑,“反正我已满手罪恶鲜血,也不在乎多杀一个人!”探究地
看进海贝贝的眼眸,语带嘲弄:“记得曾有个堪破红尘的大哲对我说——这世上的一
切都是疯癫!没什么是真实的存在……”
听着冷厉嘲讽的话语,想着那双为自己剔螃蟹的手不知拧断过多少脖子?海贝贝浑
身冰冷,已经弄不清是气愤是恐惧还是恶心,踉踉跄跄地逃出餐厅,冲向后山,只
想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远离罪恶血腥的一切!
梁朴昕见海贝贝跑了,随手扔掉剔螃蟹的钳子,将那些蟹黄递给聂枰,“你吃吧,
别浪费了。”
聂枰紧盯着海贝贝疯狂奔跑的身影,面带忧虑,“老大,他会不会受刺激了?”转头
却见梁朴昕一踢椅子,也离开了。
再看看身边搬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