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可怕的沉默。
“哇——”
强憋了许多天的心酸委屈,终于爆发,海贝贝嚎啕大哭起来!
……
电话另一端,男人唇角勾起,黑眼中闪着深浓的宠爱——
哭起来都这么可爱!
虽然明知小东西的痛哭流涕大半是装出来的…
可就是,忍不住心疼!
待少年的哭声越来越低,男人淡淡开口,“再过三天,我就回去。”说罢,毫不留恋
地挂断电话。
……
“耶——”海贝贝将手机扔给聂枰,美眸中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期待,跳到秋千上,拼
命摇荡起来,美丽的眼睛迎视着透射林间的明媚阳光,伴随疾速上升和下降的眩
晕,疯狂呐喊:“再等三天!三天!梁就要回来了!ho!ho!”
……
手机响了,又是老大!
一天打一百通电话,其中有九十九通是关于海贝贝的!
干嘛总是问我!
直接问你那个难伺候的心肝宝贝不行吗!
聂枰腹诽着,走远一些,接通电话——
“小东西在干嘛?”
看一眼远处疯疯癫癫的少年,聂枰答道:“在荡秋千。”
“他是不是又站在秋千上了?!说过多少次,那个秋千不稳,不能站着荡!”男人的
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焦灼担心,“聂枰,你去给我把他拽下来!”
“老大,我哪敢动他!刚才没给他手机,那个小祖宗就用撞树要挟我…”
“哈哈……”男人清朗的大笑持续良久,“这个小东西,真是……”
真是可爱,对不对?
老大,自从跟了你,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发自肺腑的笑…
很好听。
却不是为我而笑。
“聂枰,你看好小东西,不准有任何闪失!”男人停顿一下,又说道:“黑河的事,
怎么样了?”
聂枰收回心神,表情严肃,“我猜,黑河上钩了!咱们的卧底送过来消息,‘黑河’
今晚要亲自出马!……还有,朱捷那家伙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应该是跑回黑河那边通
风报信……另外,我已经联络好防暴大队的董处,他今晚带两百武警埋伏在码头,准
能将‘黑河’人赃俱获!不过,董处说,今晚要有记者跟车实地拍摄——唉,跟政府合
作就是麻烦!”
“嗯。”梁朴昕淡淡应一声,似乎对聂枰的好消息不大热心,“黑河这个老狐狸,疑
心真够重的!之前多少次,都是假装交易,不露庐山真面目……这回,若不是我利用
小东西设下圈套,表露诚意给他看,真不知他还要隐藏多久呢。”
聂枰点点头,“我总觉得这个‘黑河’是军方高官!否则,普通的黑道人物不可能控
制中国80的枪械走私,也不会神龙见首不见尾,故意神秘兮兮的……”
“嗯,我也这么认为。不过,那些都是官方的事,跟咱们无关。我关心的是,中国
政府能否兑现承诺——只要揪出‘黑河’,就跟咱们签长期订单……”
“政府一般是比较守信的,应该十拿九稳吧。老大,恭喜!你在军火界的排名又要
上升了!”
梁朴昕突然沉默不语。
聂枰拿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该挂断…
良久,电话另一端传来悠长的叹息声, “如今,我有些后悔了。”
电话挂断了。
聂枰心上的弦似乎也断了——
老大,你后悔了么?
你后悔利用海贝贝!
你爱上他了!
……
第一眼看到海贝贝,我就知道,他对你非同一般!
那晚,你残忍地丢下受伤的少年,一刻不停地赶去刚果。
因为,你内疚!
你不敢面对——被你利用、被你蓄意冤枉,被你打上叛徒烙印的无辜少年!
……
“还有两天!”
大清早,海贝贝一睁眼,便大喊一声,发泄度日如年的苦闷!
悉心为自己上好药膏,少年趴在床上,百无聊赖——
为什么不许我看电视?
聂枰嫉妒我!他想闷死我!想把我逼疯!
哼,你以为没有我,梁老大就会喜欢你这块木头!做梦!
海贝贝套上睡衣,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