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边没有人脉和基础,干脆从经销商切入,少赚就少赚吧,他想。
开始入冬,他的胃蛰伏着,准备来一次一年一度的沸反连天了。千帆每年入冬前都要怀揣一包热水袋,捂着胃,暖着腹部,活像姨妈痛。
秀秀没羞没臊地说:“老大,我们女的来月经有时候也这么缓解疼痛。”
“合同拟定了吗?这个月账对好了吗?看来你时间太多了!”
秀秀轻飘飘地逃走,心里叹气:工作狂鬼见愁,都这样了还屹立不倒。
然后看着手里的一份策划案,这是千帆打算跟g市最大经销商合作的方案,他准了了好几个月,撕掉了许多份,才敲定秀秀手里这份。
为了进驻g市,千帆没少熬夜,可是困难重重,就连发现了袋装烧烤这块市场的其他商家也垂涎三尺地望着g市,真是雪上加霜,内忧外患。
秀秀又看了一眼低头修改出厂价的老大,心想,我还是陪老大去一次吧,顺便看看老头子。
就这样,在秀秀的软磨硬缠下,千帆带着她往g市出发。
千帆还带了一瓶正露丸,寄件人还是“陈璐”。
陆征帆时不时给他寄一些东西,那些东西让千帆感觉到“陈璐”好像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入冬前给他寄了三瓶正露丸,解释说这是从日本回来,给家人带的,多买了三瓶寄给他。跑生意的人哪个胃没点小毛病的?
真是面面俱到又蹩脚的温柔啊。千帆在心里想。
就之前的金秋,对方还给千帆寄了一编织袋的柚子,红心柚子,汁多而甜,皮薄肉厚。千帆给自己留了一个,喊秀秀扛走,一个部门发几个,分食而光。
寄件人“陈璐”留纸条:“柚子健胃消食解酒毒。”
千帆应酬时候哪一次不是玩命地喝酒了?
如果不是猜到了什么,他都要怀疑“陈璐”爱上了自己。
就在千帆马不停蹄地杀向g市,余小鱼带着两个人大摇大摆到了公司。
前台姑娘是知道余总的,他时不时来公司刷刷脸,跟千帆抬抬杠,免得他们的工作狂变态老板变成名副其实的工作机器。而这个挂名董事真是两手一背,啥事也不管。
余小鱼身边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把他夹成了一条山脉的凹处,好像发现了这一点,余小鱼转头对一个男人说:“老顾,你走前面去。”
被点名的男人接旨先行了,留下余小鱼和另一个男青年。余小鱼问前台:“你们陆总有没有定什么时候回来?”
千帆一年前恢复了陆姓,现在叫陆千帆。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名字旁人一听就知道是兄弟。所以他之前还在默默地抗拒改姓。
“不知道,他今天没来公司,陆总的行程您可以问问王秘,不过她也跟着出差了。”
余小鱼点头,对前台姑娘飞了个媚眼,笑盈盈说:“谢谢,今天的口红很适合你,温婉可人。”
一旁等待的男青年扯了扯嘴角,走了几步问:“你家老顾知道你这样吗?”
“知道啊。我说帆哥你太严肃了,人生会很无趣的。”
余小鱼带来的另一个人就是陆征帆,他之前听说千帆要去g市就赶紧跟读者们说停更两天,拉着顾桓约上陆征帆跑公司来了。
本来陆征帆是拒绝来的,他说他总有一天要光明正大地出入千帆的公司,光明正大地与他并肩携手,光明正大地以另一种关系陪伴他。
可是余小鱼只用一个问题就击溃了他的雄心壮志。余小鱼说:“开业那天,千帆没提你,不过他不经意呢喃了一句要是他也看到该多好,这孩子累死累活撑起一个公司,你难道不想看看他的成绩吗?”
他想。
想看他的千帆出人头地万众瞩目,想看他的千帆朝气昂扬挥斥方遒,听他清朗的声音不枝不蔓,布下宏伟蓝图,看他长身玉立于狂澜之中,不动不摇逆风而行。
他的千帆从来都是一个俯首咬牙披荆斩棘的英雄。
思及此,陆征帆胸膛澎湃一股很复杂的情绪,自豪的,欣慰的,难受的通通来了。所以他尽量缓步行走在光可鉴物的走廊里,压抑那些乱糟糟的心绪,把每一处都认真记下:落地窗把阳光让进建筑物,令一切看起来都蓬勃生辉。办公楼一楼正门是展示柜,陈放不多的荣誉证书,陆征帆相信那些未摆的空格终有一天会被挤满的。
二楼是各个部门,有条通道通往车间,通道与车间之间还有一间独立的更衣室,紫外线消毒灯每天开两次,严格按照食品安全标准来保证食品卫生。
千帆说了,就像九线小明星如果想跻身前三线,自我要求不提高怎么行?自己不改变怎么行?不能只改外包装啊!以前是现在,现在想做品牌得有品牌的配备。
两个人在千帆的办公室停下,余小鱼跟行政部的人打了招呼就领着等候在旁的顾、陆二人打开千帆的办公室。
跟千帆狄谎,这间办公室布置得十分简洁利落,连一盆多余的植物都没有。
陆征帆像刚战胜敌手取得一片领地的大型动物,步履稳健地巡视,确保每一处都观察入微。
余小鱼拉了张椅子,让顾桓坐着,自己坐在顾桓腿上。他的双腿悬着轻晃,对陆征帆说:“千帆说公司整体运转步入正轨,不过还有许多没有完善……我说你们差不多了吧?可以的话我这个挂名董事想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