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接下去的事情就超出他的控制了。
首先是他从包裹里拿出来的不是香烛,而是一些单据和一大叠的银票。这显然不是张静的那个包裹,但能混在车上,除非是有人故意栽赃,否则就肯定是从文家庄里出来的。
银票上的印鉴文十一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哪里的。就在他侧着头努力回忆的时候,第二件完全意料外的事情就爆了出来。
文家的车很显眼,要找很容易。文十一还在纠结的时候就听到从街东头有人嚷嚷着冲了过来,他抬头去看,却发现是瑞丰的二当家带着两个小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文、文管事的!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那二当家今年三十多,留着山羊胡子,平时给人的印象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总之就是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那种。但是眼下却满脸的惊恐,身上衣衫乱了,脚上还踩了两脚泥,他却完全顾不上,一把拉住文十一就要把人往自家店的方向拖。
文十一练家子,这两下还拖不动他,反倒是被他一把稳住了对方:“梁二当家莫急,且慢慢说。何事如此慌张?”
可惜梁二这会儿又急又怕又喘,话都说不出了,还是跟在他后头的两个小子一人一句把事情大概交代了下:
“杨管事在瑞丰被人杀伤,生死不明。”
“包间里无有他人,只窗户大开,许是从窗外进来。”
“不知是抢钱还是仇杀,现下谁也不敢入内去看。”
这事儿可是大事,这下文十一也顾不上研究手里的包袱了,大概卷了卷往腰上一缠,要紧先去看看杨管事那里到底怎么了:“前面带路。”
这个时候还没有保持现场之类的现代刑侦手段,再加上被发现的时候杨管事还喊过两声,文十一到现场的时候人已经被搭出来摆在外头大堂临时摆出来的塌上,医生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包间里一片混乱,但总算除了众人把杨管事往外搭的时候踩乱的部分,其它并没有大的挪移。
文十一在里头转了一圈,除了散了一地的桌椅酒菜、大敞的窗户和窗台上的一个脚印之外,唯一的新发现就是扔在地上的一个青布包裹,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副香烛,早已被摔断成了一截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