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人都知道,夜里在外面独自乱晃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从窗子跳出去没有惊动佣人的殷小楼也知道。
只是,不在乎。
现在已是深夜,与闹市区有些距离的别墅区,也就格外的安静。
殷小楼看着月亮穿过稀疏的枝叶将随风画出一地摇曳的光影,慢慢踱步。
殷小楼半闭上眼睛,远处有汽车发动的声音。
风吹着草木发出轻微的呜呜声,月光轻轻的洒在叶子和野花上随着层次的高低敲击出幽幽的乐律。汽车向这个方向驶来。
殷小楼闭着眼睛感受着身周的一切。
很舒服,久违的感觉。心底依旧恐惧不安,但是这种情感很快被悠长的呼吸带来的清新安宁取代。
殷小楼睁开双眼。
塞纳斯的车开到离他百米左右的地方悄悄停了下来。他走下车,远远的跟在殷小楼身后。
不过这不是他主要要考虑的。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轻灵的游走到他跳出来的窗子前。
殷小楼放轻脚步,慢慢走回去。
那个人正俯在窗前,似乎在仔细观察什么。殷小楼突然加速从他后面窜了过去一下子按住那人。
那人显然感觉到了背后的风声,猛地回头一个勾拳。
殷小楼闪身避过,抓住他的手,大声说:“兄弟,哪条道上的。”
这个场景很像电影。他有点好笑的想到。
看到这个男人的长相,殷小楼有点激动,也有点不敢置信。他笑着拍拍呆在原地仔细观察他的男人:“问你话呢。”
男人抽回手,从裤子里掏出一张照片。
“咦。”他轻声说。
殷小楼凑过去看看,不用借着月光都能看出来,那就是萧唯。
“真像啊!”男人感慨着说,将照片放回口袋。殷小楼有点无语:“倾绾叫你来的?”
男人大惊失色:“你认识我的女神!”
殷小楼指指窗户:“我们进去说?”
这时男人的脸色瞬间冷厉得好像一匹孤狼,推开殷小楼就要向前扑过去。
顺着他目光的方向。塞纳斯正举着枪对准了他。
于是殷小楼果断的拽住了他飞起的腿。
某人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全身趴在了地上,然后一个打挺翻起身来:“你干什么!”
殷小楼扶额:“他没有恶意。塞纳斯,放下枪。这是我的老朋友。”
塞纳斯尤有些怀疑的看着他,慢慢放下了手臂,只是还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爬起来的某人坐在地上,看看殷小楼又看看塞纳斯,一脸问号:“那,他是你的守护者?”还不算笨到家,总算大概理清了在场人员的关系。
不过他显然有点聪明过头的加了一句:“很水。”
塞纳斯的脸色越来越差,又举起了手上的枪。
殷小楼:“……”
男人切了一声:“最受不了你们这些家伙了。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拿奇奇怪怪的金属仪器吓唬人。”
塞纳斯:“……你是什么人。”
殷小楼顿了顿,说道:“神经病人。”
男人爬起来,转过身相当自然且理所当然的拍拍屁股,利索的一跳从窗户钻进了殷小楼的卧室。
塞纳斯:“这是怎么回事?!”
殷小楼:“我无法解释。明天见吧。”
然后也转身进了房间。留下塞纳斯在明媚的月光下头脑混沌,表情凌乱。
回到卧房,殷小楼点亮了烛台,和男人对坐在桌前,开始审讯。
“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殷小楼郑重严肃的说,双手交叉摆在桌上。可惜幽暗的灯光里他精致得超凡脱俗的脸庞被映得格外销魂,完全打破了他苦心塑造的气氛。
到有点像是深山古刹的狐妖……
好在对面的男人相当不解风情。
“绾绾叫我出来的。”男人正经的说,老实的像一只吃饱了的土狼。
殷小楼嘴角一抽,还绾绾……
“就算林倾绾有能力接应你出来,你怎么从那群喇嘛手里溜出来的?”殷小楼再接再厉。
“她说我的兄弟需要我。”男人自豪的扬起了头,毛烘烘的大脑袋骄傲又欠揍。
“咳咳,”殷小楼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那你兄弟呢?”他有点心虚的低声问。
男人愣了一下,揉揉头:“对啊。”他陷入了沉默。
殷小楼的肚子也开始抽搐了……
然后让他更悲愤的事情发生了。男人猛地一拍脑门,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照片兴致勃勃的给殷小楼展示:“就是他!”
殷小楼看着这张照片,默默地拿出手机。
“林倾绾,你想干什么!”
……
这是一个谈不上美好的早晨。
佣人们贴心的准备了两份早餐。
殷小楼虽然有感觉昨夜动静大得不可能不惊动他们,但还是觉得有些丢人。
尤其是对面的那只。
端起牛奶,端起为水晶饺准备的醋,认真的都喝了一口,然后再喝一口。最后确定了比例关系。
好的,只见他认真的把半瓶子醋倒进了装牛奶的水晶杯里。
本来就被满嘴的牛奶弄得恶心反胃的殷小楼见状果断的喷了……
两个人的早餐被毁的一片狼藉。
殷小楼看到对面狼人不善的眼神,果断安抚:“等等,别动手!”
掏出手机,他一边尽可能离精神病患者远一点,一边拨打了塞纳斯的电话:“你住在这附近吧。”
从昨天汽车启动的声音来看,他应该就住附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