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后看来不能再这样了,父皇明显关注起了莫漓淳,还有那么点小心翼翼的感觉,两人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直觉告诉莫漓辰,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事情一定很重要,最起码对自己来说相当重要。
眯眼睛,要不要想办法问一问莫漓淳?嗯……还是先等等再说吧。
脑中思绪不断,面上却半点也没显现出来,莫漓辰笑着抬了抬手,语气亲和的恰到好处,“四弟不用多礼,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见外?”转头又对着站在林忠诚身边的朗九挑起眉,“臭小子,给孤滚过来。”
扁嘴,这是朗九每次惹到莫漓辰之后的第一个动作,他自己不知道别人却看的清明,于是个个脸上似笑非笑,注视朗九的目光那叫一个统一和谐。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狗腿的凑过去先行一大礼,垂眉低眼,可怜巴巴,只这一开口,场内就响起了两声闷笑。
莫漓辰也是哭笑不得的,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什么事情一和朗九扯上边就能带上十足的笑感呢?
“孤听说你想让林公公帮你点小忙?”小忙两字咬的略微重了点,惹得跪在地上的朗九小身板一抖,隐隐的似乎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顷刻间,闷笑又多了几声。
“朗九可是认为孤给你的差事不太好?那要不要孤换个差事给你?”
‘唰’抬起头,速度快的让人担心会不会折到脖子,朗九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莫漓辰,“殿下真的能给奴才换?”太好了,终于不用对着泥状的老虎头发呆了。
寂静,接着咳嗽声此起彼伏钻进耳朵,那都是憋笑憋的呛到了,笑话太子众人不敢,只能使劲的咳。
脸色微黑的莫漓辰咬着牙走到朗九身边,弯腰,阴森森的问,“你真的要换?嗯?”那声嗯,尾音儿挑的高高的,威胁力十足。
终于知道自己听叉了,朗九亮晶晶的眼睛瞬间转变成了骤然失去父母双亲的悲苦娃子才能闪现出来的黯然情绪,眨巴眨巴一个劲的朝着莫漓辰甩无辜小眼神。
“奴才错了。”经验告诉他,不管懂不懂错在哪里只要先认错就是正确的,态度要端正,语气要真诚,这两年他认错的技能在极天殿里无出其右谁敢争锋?
眉心跳了跳,莫漓辰觉得自己根本是在自找罪受,心里有火朝谁发不好要朝着这么个四六不通的东西发?看看?没发出去反倒差点把自己憋死吧?
“四弟进去吧,孤还有事,先走了。”强忍着吐血的冲动与莫漓淳话别,莫漓辰转头再看朗九时,脸拉的老长,“起来,跟孤走。”一甩袖子直往门外而去。
后面的朗九苦着脸起身,先朝着莫漓淳行礼又朝着林忠诚点头,这才低着脑袋出去了,那背影,两个字,萧瑟。
于是留下又一阵闷笑声……
掀起帘子任小太监扶着走进皇帐,只一眼莫漓淳就看到了躺在榻上的水月寒。
看样子父皇伤的果然不重,都能看折子了,想来恢复的也很好。
听到声音,水月寒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头,几许幽光在眼眸深处闪过,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扣住了锦被,“淳儿来了?身上的伤口可还疼?”
“儿臣给父皇请安。”腹部有伤,莫漓淳也没矫情,只是嘴上见了礼身子并没有动,“劳父皇挂心,儿臣好多了。”说着话,小太监脚下不停,扶着莫漓淳轻轻坐在了床榻边的矮墩上。
离得近了,莫漓淳下意识绷了绷身子,脑子里有关于昨天的事情一遍遍回放,每放一遍,血液就热上三分。
低头,垂下眼帘尴尬的看着地面,隐隐的,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很危险,可奈何他完全管不住自己的思维,怕被父皇看出什么,紧张的身子绷的更僵了。
水月寒是什么人?早在莫漓淳垂下眼帘之时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补救的措施大概并没有骗过莫漓淳。
不过好在没有证据,莫漓淳再怀疑也只能是怀疑罢了,这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
深吸气稳住心神,只当没看到莫漓淳的尴尬,水月寒态度自然的笑着,“受伤了就好好养着,别仗着年轻不顾及身体,你若喜欢狩猎明年父皇还带你来,但亏了身子可不行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了。”乖乖点头,莫漓淳的心却不似表面上的平静。
为什么父皇的脸上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为什么父皇的语气还可以如此自然?他不尴尬吗?他不觉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很不应该吗?他……怎么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该不会是自己理解错了吧?那虎头自己又没看到,怎么就能认定不是梦呢?
“淳儿?”
“啊?”茫茫然抬头,想事情想的太认真,自己竟没听到父皇都说了些什么。
“父皇看你脸色不太好,不如早些回去歇着吧,等伤好了回宫时父皇再给你行赏,林忠诚,你亲自送淳儿回去。”叫过一旁的林忠诚,水月寒也不管莫漓淳愿不愿意,硬逼着他离开了。
直到莫漓淳走的没了影子,水月寒脸上的笑才一点点收起来,“派个人将那头猛虎分了,送给文武百官尝尝鲜,再传话下去,就说朕吩咐的,不准再提虎头的事情。”
“是。”空荡荡的地方响起声低低的回答,轻风飘过,一切再次回归于平静。
等到了晚上,当莫漓淳看着一小锅香喷喷的炖虎肉时,脸色变的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