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假醉
启晨宫
水月寒和敏皇贵妃敲定了指婚的人选,正待脱掉衣服睡下,守在外面的林忠诚突然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禀报皇上,奴才听说极天殿那边传了太医,这个……”极天殿是太子住的地方,那里传太医必定是与太子有关,这样大的事情如果不及时禀报,第二天他就算脑袋不搬家,一顿板子也跑不了。
“你说什么?”推开给他宽衣的敏皇贵妃,水月寒拧着眉走到林忠诚面前,“可是漓辰病了?”
“奴才……不知。”林忠诚一边小心回答,一边暗暗庆幸,还好自己赌对了,与打扰皇主子‘性福’相比,太子的身体果然更为重要。
“不知?你这个太监总管是怎么当的?摆驾。”来不及再系好腰带,水月寒一脚踢开想要跪地请罪的林忠诚迈起步子就朝门外走。
漓辰怎么会生病的?今儿早朝时也没见漓辰不舒服啊?可仔细想想,又不太确定起来,早朝时漓辰的脸色很差,也许真的病了呢?依着漓辰那好强的心性,就是真病了也不会好好养病的。
这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混小子,办差有身体重要吗?把身体累垮了吃亏的不还是他自己?
“皇上。”眼见着水月寒就要走出启晨宫了,敏皇贵妃才追上来,“臣妾和您一起去吧。”望着满面不耐的帝王,敏皇贵妃暗地里撇嘴,但说的倒是恳诚真切。
她自然不是真的不喜欢探望太子,只是一,夜已深了,自己说的好听点是皇贵妃,但到底是个妾,比不得皇后是正宫国母,这么晚了太子想必早已宽衣解带,两人见了面怎能不尴尬?
二,她不想和水月寒走的太近,陪着皇上看太子,怎么想怎么有种炫耀的味道,后宫里的女人们虽说现在都不怎么妒忌了,但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说谁的准她们不会在自己某一次的刺激之下再次发威?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困了,好想睡在暖暖的被窝里噢,明明回身走几步就能趴进被窝里好好睡上一大觉的,谁愿意吹着冷风匆匆跑去极天殿里大眼瞪小眼?况且还不一定真有什么大事。
太子是什么人?未来的储君,向来身体康健没病没痛的,她才不信太子说病重就病重,无非就是小感冒小发烧什么的,自己又不是药,去了有用吗?
可心中再明白,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滴水不露,知道太子生病了还敢不去探望,天知道哪天皇上想起来会不会罚她一个不仁不慈再加上顶恃宠而骄的帽子,那自己就不用活了。
没心思理会妃子是真心还是假意,水月寒什么都没说,直接坐上了御辇,半垂的眼帘里闪着别人看不清的幽光,脸色沉的吓人。
敏皇贵妃很无耐,她只是客气客气好不?没想到皇上竟然默许了。
好吧,走一趟就走一趟,反正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自家暖和的小屋,敏皇贵妃委曲的坐进了步辇里,跟在水月寒身后一同往极天殿而去。
此时的极天殿里,三个太医正面面相觑,额上汗水一颗颗,屁股下两条腿直打哆嗦。
哭死,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太子殿下和四皇子饮酒大醉,一个睁着眼睛狂瞪人,还冷气不要命的往外放,一个眯着眼睛对他们扫来扫去,不说话也不放他们走,大有‘你们就这么被本皇子瞄到天亮吧’的架式。
“太子殿下……您……喝碗醒酒汤吧。”喝完了就去睡,别再瞪人了行不?小老儿年纪大了,经不起吓,张院使顶着强大的心理压力,尽量不结巴的开口。
“…………”还是不说话,只是那双瞪着人的眼睛更冷了,身为水月国多年以来的储君,将一个老头瞪到腿软的能力,莫漓辰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于是张院使默了,再没敢吭声,更恨不能自己不存在。
另两位副院使也不好过,太子殿下不瞪他们,那边不还有位四皇子瞄人吗?你别看四皇子近两年来笑容多了气质也温和了,那都是假相,假相!
瞧瞧不远处幽幽眯着眼睛阴森森浅笑的少年,活脱脱两年前的阴郁四皇子,不,比两年前还要可怕,现在的四皇子因为跟着皇上混了好些日子,身上的气势隐隐的就有些逼的人透不过气来的锋芒,他不‘重视’你还好,一旦重视了,头皮发麻只是小意思。
苍天啊,谁能来救救他们??
“皇上驾到~”
苍天没来,皇上先来了,而这一声皇上驾到,不止没让三位太医心情舒畅,反而脸色惨白的齐齐跪下了。
他们为什么要跪?当然是请罪。
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喝醉了酒,罚不罚他们由皇上说了算,而自己三人来此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给两位殿下开出醒酒的方子来,那就是大罪,以皇上爱护皇子们的心性来看,这顿罚是跑不了了。
“臣等,参见皇上。”抖着双唇俯地拜倒,三位太医的声音不太稳,脸色也差的出奇,看的水月寒心头‘咯噔’一声,误以为莫漓辰得了什么大病。
“太子呢?太子怎么样了?”一撩衣襟迈步进了门,抬头时,刚刚好看见两个稳坐在长椅里的儿子,只是两人的脸色并不若自己想像中的苍白,反倒红润的很。
这是怎么回事?皱眉,好大的酒味。
“回禀皇上,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只是喝多了酒,臣等正想开方子。”张院使可不敢说太子不让他写方子,主子再错也不算错,错的都是奴才。